朕承天命,自即位以来,日夜勤勉,以安社稷,以定万民。

兹有娄氏,戚容昭耀,德冠后庭,行高邦媛,温恭慈惠,静一诚庄,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太后懿令,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此。

“娄皇后?”叶琬琰疑惑,“当今圣上尊的是明睿皇后冯氏娘娘啊。”

陆昭和没脾气的笑笑,给她手里又塞了块糕,“急什么啊,我慢慢说与你听。”

叶琬琰咬了口栗子糕,左腮鼓鼓的,陆昭和怕她噎着,又将水囊递给她。

“你们天昭的史书看的我头昏。”叶琬琰咽下栗子糕才说话,“你别老给我拿吃的,你自己也吃呀。”

陆昭和轻笑,“好,我们大小姐发话,安敢不从呀。”

她看着他,心底没来由地生出一抹柔软,看着他笑,看着他眼底的光,心里也跟着高兴。

叶琬琰不由得想起一些旧事,在蓬莱的海边的一个小村庄,她悄悄溜出祭司的楼阁,蹑手蹑脚地跟着大巫。

一望无际的海,看不见对岸,像是被斧子劈开,独独留在这大海的之中。

“我叫墨白,九州人士。”

他们一起在长宁节的灯会上许愿,火红的蜡烛透过灯纸释放光明,漆黑的夜有千千万万的天灯照明,也许会让迷失方向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叶琬琰看着陆昭和那双眉眼看出入神,不禁伸手描摹着他的眼。

一样好看的丹凤眼,凌厉的如刀剑般,深情时又是温香软玉。

“阿……,阿琰”陆昭和捏紧了袖子,连眉都不敢皱一下。

“抱歉,我失礼了。”叶琬琰回过神来匆匆收了手。

他垂下眼不敢看她,手藏着身后在袍子上擦了几下,平复了心情才敢抬眼看她。

“那个,你没事吧?”他斟酌的字句,“我瞧你刚出神,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嗯”叶琬琰神情淡淡,“想起从前蓬莱的事了。”

“天昭也有过节放天灯的习俗吗?”

“有吧,除了千秋节不放灯外,别的节日倒不讲究这个。”

陆昭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阿琰怎么问起这个,可是有什么故事,不妨说与我听”,一边说着,嘴角上扬勾出弧度,眼神到是与先前不同,让人分不清是调侃,还是揣摩。

叶琬琰摆了摆手,语气好似不在意般,“陈年旧事罢了。”漂亮的眼睫低垂,裹了裹下滑的绒毯,“陆昭和,你去过蓬莱吗?”

陆昭和擦了擦手,帮她压实毯子,“倒是没机会去,不过听大哥说过蓬莱,四处环海,美如仙境。”

说话间,叶琬琰双眼沉重,迷迷糊糊地回应他,“嗯。”

陆昭和如春日晨光般和煦地笑着,轻手轻脚地拆了叶琬琰发间的钗环,另一只手放在绒毯上轻轻拍着,“睡吧,不记得了也好。”

一夜北风呼啸,陆昭和却再也没了睡意,他守着一旁的叶琬琰,偶尔听到她梦呓几句,潮湿的木柴早已干了,他拿火折子点燃木柴,拿火冒得高,熊熊燃烧着他眼底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回眼神,在看向叶琬琰时,眼底平静了很多,他收了水囊包好油纸包,撇了一只木棍,在地上涂涂画画。

红裙翻飞,宝石点缀着美人的妆面,舞姿妖娆,灯一盏盏点亮,身后的舞女个个捧着一盏灯,如海浪般翻涌。

乐师奏着艾捷克,中阮,乐声悠扬飘荡在大殿,仿佛置身于茫茫大漠,空旷的金色沙海里唯有驼铃声,烈日之下一阵风袭来,卷起层层黄沙,驼队商人大声呼喊,被灌了一嘴沙子,风息,金灿灿的光照在大漠上,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陆昭和缓缓写下一个“璋”字,又重重划乱,山洞外风雪不息如他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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