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完家常,林爱欢当即说起了正事。
“好的姐,我回去了就与宁儿说。”
林百谦坐在御案前侧的椅子上,托着一盏茶喝着,这时候的他,哪还有之前刚进殿时的谦逊姿态。
殿前赐座加奉茶,以及坐在帝后的眼皮子跟前,完全就是一响当当的大爷!
“还有……”
林爱欢将茶盏搁在了御案一旁,神态语气突然就无比严肃了起来,开启了姐姐式的谆谆训导。
“别说姐姐没提醒你,你如今这年岁也不小了,人已四十,已是大半个身子入土了,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应该收收心了!此次回到了京都,若再像当年一样,闹出什么风风雨雨来,可别怪姐姐把宁儿留在京都,把你一个人赶回南都去,记住了没有啊?”
“咳咳咳——”
林百谦刚喝下一口茶,呛得大咳起来,一瞬间脸都涨红了,拍着胸膛顺气的同时,连声保证。
“姐你放心,我早就改过自新了,至今忆起当年那些荒唐事、甚觉荒唐!惭愧不已!我保证,绝对不会像当年那样,绝对老老实实、清心寡欲、低调做人!”
“这便好!”
林爱欢满意地点了下头,端起茶盏吹拂了两口气,抿了起来。
“去后宫见见姨母吧。”
“诶!”
“姐夫、姐,我走了。”
林百谦立马搁下茶盏,起身快步而去,逃命似的。
……
“不是吧?妈妈风韵犹存,熟得像一颗熟得不能再熟的大蜜桃,惹人采摘之情,悦然于心,不难想象当年是何等的叱咤京都风月巷所,我亦是真心喜爱妈妈!”
“本公子……可是出了三百两银子的大价钱让妈妈作陪,真就只陪着聊聊天、喝喝茶、吃吃果子,摸都不让摸一下?”
拾香楼,三楼雅间。
窗外灿烂的阳光漫射了进来,照在绣毯上熠熠生辉,一张低矮宽大的茶几上,摆满了茶果糕点。
林宁安和庄恋蝶对坐于茶几前,庄恋蝶使着手中团扇,面带着动人的笑容,十分挑逗性的朝着林宁安呼呼呼的扇了几下风。
“妾身以前是只卖艺、不卖身,如今是既不卖艺、更不卖身,是你非让妈妈我陪你的,价钱也是你自己出的,你个没脸没皮的小鬼头,年纪不大,心里想玩的,倒是挺花!何况之前可是已经抱过了的,你这三百两,花的也不亏!”
“亏!亏大了!”
林宁安重重搁下茶盏,茶水四溅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庄恋蝶的手腕,将团扇夺去了一边放着,嬉皮笑脸着站起身来,将庄恋蝶猛地一拉,拉到了怀里。
“今日不管怎么说,也要摸几下才算回本,否则本公子我……亏到姥姥家了!”
“夭寿啦,真夭寿啦——”
“来人呀!”
“快来人呀……”
“妾身要不是见你有几分面善,活像妾身以往一位故人,别说是三百两,你就算是出三千两、三万两,妈妈我也不稀罕,也没这个心情陪你闲坐取闹!”
“哎呀,造孽啊,别摸了——”
……
皇宫,后宫,坤来宫。
林百谦在小太监的引路下走了进去,弯弯绕绕的路过花径,来到了一处八角琉璃的大亭子里。
皇太后在一众宫人的陪伴下,坐在亭子石桌子前剪着插瓶的花枝。
这位老人家六十出头的年纪,活得却是十分精致,她宫里所有的插花,都是宫人采摘来了后,她自己亲自动手剪摘,一株一株、一支一支,都会挑选最适当的花瓶,坤来宫一年四季,月月有花开。
“谦儿拜见姨母。”
林百谦一来便跪下了,与大殿上不同的是,没有任何有意的想要表现什么,而是真心实意的跪拜,拜的是当年于他十分恩宠的长辈。
再者是,皇太后与他生母、即林宁安的祖母长得十分相像,拜皇太后就好像拜他自己的娘一样,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谦儿?来,快些起来……”
皇太后搁下了小剪刀,亲自起身过来,将林百谦扶了起来,十七八年未见,细细打量一阵,但见昔日英姿华貌、风流倜傥的林百谦,如今已双鬓见白,眼中不由泛起了些许泪光,但一会儿工夫,扭了下头,揩去了泪,回过头,故作不高兴的训斥了起来。
“你呀,不要怪你姐姐,委实是你当年太过胡闹,当年逐你出京到南都去,也有姨母一份话!不要怪你姐姐,知道吗?”
“不怪,姨母,我谁都不怪!真的!”
林百谦笑着。
“那还要像当年一样吗?你个无法无天的混账小子!”
皇太后又爱又恨的笑骂着,结结实实的在林百谦的臂膀上恼火地打了一下,将林百谦拉到了石桌子前坐下,一转头,吩咐左右。
“命人上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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