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呀。”

刚好来到了前面的庄恋蝶,听到了林宁安与鸨公的这番对话,于是摇着一面金丝绣雀的精美团扇,扭着风情万种的腰姿,款步走了过来。

“却不知一向循规守纪的妾身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要挨公子您的大驾批判,还要从上往下的挨个批判?”

“姑娘便是……这家青楼的妈妈?”

“不敢,正是妾身!”

“我观妈妈……也是风韵犹存啊!”

林宁安嬉然一笑,疾步上前去,突然之间便闪身到了后方,一下子便环搂住了庄恋蝶的腰姿,香香润润,又柔柔软软的,胸膛紧贴着其后背,搂着的同时,腰下还十分温情暖意的摆扭了起来。

“夭寿啦——”

“小孩子要推大车,真是活见鬼!”

庄恋蝶吃吃笑着,对这种孟浪子弟虽然是见惯不怪,但被人突然近身搂着,倒还是头一次。

但毕竟是出身于青楼,从小到大见识过的各种人与事不知凡几,如今又成了妈妈,更是见得多了,对于青楼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觉得奇怪,多年来锻炼出来的镇定工夫也自然是极高。

所以,并没有恼。

“可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孟浪子弟,惯见人上青楼寻姑娘,没见过人上青楼寻妈妈的,竟是连妈妈的豆腐也要吃上一吃!”

庄恋蝶使着手中的团扇向后伸去,啪啪几声……在林宁安的脑门上拍了几下,同时挣扎着脱身了开去。

“没见过妈妈的面时,不敢把话说满,但见了后,本公子觉得一般的青楼姑娘可不能跟妈妈你相提并论,本公子喜欢的姑娘类型虽然多了去,亦喜欢妈妈这一款,风韵犹存亦是我心中所好!”

“呸!”

庄恋蝶摇着团扇嗔嗔笑着。

“小嘴儿真甜!”

……

皇宫,前廷,正奉殿。

林百谦小心谨慎又无比忐忑、且心怀激动地弯着腰走了进去,两个字来概括他此时的心情……便是复杂。

比重新踏入京都大地、重新踏入京都林府时还要复杂。

毕竟只有进了皇宫,见到了姐姐和姐夫,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回了京都,他之前急着出门,也主要是为了进宫。

他,或者说林家与皇家的关系,还要追溯到上一代,即林百谦的生母与当朝的皇太后是亲姐妹,而皇太后又是大齐国当今陛下李君慎的亲生母。

也就是说,林百谦与当今陛下李君慎是表兄弟,而皇后,即林百谦的姐姐林爱欢,与陛下李君慎也是表兄妹成婚。

所以,陛下李君慎、皇后林爱欢,于林百谦来说,既是姐夫、姐姐,又是表哥、表嫂的关系。

而皇后林爱欢于皇太后来说,既是儿媳、又是外甥女,因此关系一向十分和睦,从来不曾闹过任何矛盾。

陛下李君慎和皇后林爱欢都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奉旨成婚,一人为帝、一人为后,多年来,半句口角都不曾有过,几乎无论去哪儿都是同进同出,十分恩爱。

李君慎坐在殿中御案前批阅奏章,林爱欢就陪坐在一旁,帮着看下奏章,偶尔也会讨论一下国事。

“草民林百谦,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林百谦来到御案前十来步处,跪拜了下来,双手伏地,额头叩地,态度可谓是要多乖顺又多乖顺。

李君慎抬头看了一眼,当即便笑了起来,纯粹是属于哑然失笑,他可太了解这个表弟加小舅子的为人品性了,当下是只笑,而不语。

“起来吧,少装作一副老实巴交的谦逊样子,你要是草民,你怎么进的宫?翻墙进来的吗?”

还得是姐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弟莫若姐,姐姐即皇后林爱欢一开口,便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林百谦过于表现乖顺的卑微姿态,并额外赠送了一番对当年往事的炮轰似的训告。

“你要早知道自己是草民,能认清自己是草民,真能把自己摆在草民的位置上,当年就不会闹出那么多的荒唐事了……”

“是,姐姐教训的是。”

林百谦一溜的便爬了起来,凑到了御案前,满脸的全是笑,并态度十分恭敬又貌若可怜的敬起了茶。

“姐夫、表哥,十七八年未见,弟弟我可想死你了。”

“是是是,朕知道了。”

李君慎笑着,接过了林百谦递来的茶。

“老了,都见老了。”

“是啊。”

……

林百谦也给姐姐敬了一盏茶,但并未提多年未见的事,实则是姐弟二人上一次见面就在去年底。

林爱欢虽然当年因为盛怒之下把林百谦逐出了京都,赶到了千里之外的南都去安居,但实际上并没有错过林家的任何喜庆大事。

如林宁安出生,如林宁安满一岁等,包括这十七八年以来,林爱欢几乎每隔一年半载的,都会去一趟南都,小住数日,看望林百谦和林宁安,有时候还会带着一子一女、即太子和嫡公主一同前去。

“百谦,等下出宫回家了,与宁儿说一声,婚事上,姑姑会慢慢替他甄选,从明日开始,先让宁儿入国子监读书,至于第三桩事,等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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