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侠说:“他整天灵宝市和矿山两头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也不知道这会子在没在他们坑口?”
菊香说:“我中午捡矿的时候还看见他在矿务部门口溜达,应该在吧!。”
二侠说:“还是算了吧,明天咱俩上渣坡捡矿时,我给他捎过去。免得去了他不在,害我白跑一趟。”
“菊香说,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向你汇报一下,你回家这半个月,我可是捡了十几袋子好矿石,已经存进库房了。”
二侠说:“这十几袋子矿石,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不用和我分了。”
菊香说:“那怎么行!咱俩可是合伙人关系,渣坡上的矿石可是咱俩的共同承包财产,我可不敢私吞,保不定我下次回去,家里有事,也会耽搁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就得让你受累了。”
转眼间,夜幕就降临了,倦鸟归巢,矿山上陷入了死一般的神秘静谧之中。
矿山上是没有夜生活的,坑口的工人和捡矿女、以及收矿的小老板们,夜幕降临后,就一股脑儿龟缩进了自己小小的窝棚里,安静的进入了休眠状态。
二侠坐了一天车,感觉头发上落了一层灰尘,就用蜂窝煤炉子烧了一钢锭锅热水,然后用脸盆在窝棚门口洗起了头发。
菊香和二侠的窝棚,在这片窝棚的东边沿,对面有一个三间房大小的土坯老房子,房子经常上着锁。听碾坊男老板说,这房子是药王庙,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碾坊男老板会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去烧香跪拜。
二侠用洗发水洗了一遍头发,又用清水冲漂洗了两遍,这才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珠子擦干。然后站在窝棚们口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秀发,让凉爽的晚风帮自己把头发吹干。
菊香已经靠在床头休息了,看着二侠的背影,羡慕地在心里嘀咕着:“二侠的身材真是比大白杨还健美呀!头发又黑又亮呀,好像永远也不会疲倦,总是朝气蓬勃、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
菊香看二侠站在窝棚门口,让晚风吹拂这头发,沉醉在夜色之中,就提醒说:“侠妹,你坐了一天车,累不累呀,磨蹭什么呀?赶紧进屋上床休息吧!”
二侠笑嘻嘻说:“菊香姐,我今天坐车,一大半时间都是靠在座位上睡觉,说实话,我可是一点也不累。再说了,现在天刚黑,这要是在家里,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正相互串门聚一块儿谈天说地呢!”
二侠话音刚落,就听到路边传来小汽车的刹车声。很快,二侠就看到一个人影穿过窝棚中间的那条弯曲小路,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矿山上,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辛苦了一天的捡矿女就早早关上窝棚门,躺在床上休息了。毕竟捡矿女们来自不同的县城乡村,大家伙满脑子琢磨的都是捡矿赚钱,几乎没心思相互交流走动的。
二侠看着这个矫健的身影,心说,一定是白大山哥来了。
果然,只见白大山身穿身穿一件牛仔夹克衫,深灰色牛仔裤,笑眯眯走到了二侠旁边。
二侠笑着打趣说:“表哥,这都几点了,你还来串门呀?”
白大山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的二侠,顿时眼前一亮,装模作样地挽起袖子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故作淡定地说:“这才傍晚八点呀,这要是在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表妹,你真不够意思,十几天不见,你来了,也不先上坑口看看我!我来看看你俩,你难道也不欢迎?”
二侠说:“谁说不欢迎呀!不过,矿山上向来是天一黑就休息,矿山上可没有夜生活呀!”
菊香听到说话声,连忙穿上鞋子下了床。从墙角拉出一个杌凳站在门口说:“表弟,进屋坐吧!我给你倒水喝!”
白大山站在窝棚门口,看看室内,有点望而却步。
小小的窝棚里,一张小床几乎占据了一小的空间,挨着窝棚门口的墙边,用土坯和砖头支着一个小案板,案板边上放着一个蜂窝煤炉子,一个水桶。床边的墙上,吊着一盏光线暗淡的电灯泡。
二侠笑着说:“表哥,我这次回去,还给你带了几瓶我们丹凤的特产——丹凤葡萄酒,我还打算明天上渣坡捡矿时,给你捎到矿务部去呢!你既然来了,一会你就自己带回去吧!”
白大山说:“我这刚来,你难道就想打发我回去?”
二侠说:“我倒是想让你多坐一会儿,你看看我俩这小窝棚,能容得下你这位大神吗?”
白大山说:“这才几点呀!你俩难道想这么早休息?今晚月色皎洁,我突然来了雅兴,盛情邀请你俩陪着出去走走,咱们好一道观赏一下矿山的夜景,希望二位能赏光?”
菊香说:“表弟,瞧你说的,我俩能陪你观赏夜景,真是荣幸之极,只不过表姐今天在渣坡上拨拉着捡了一天矿石,实在有点累。侠妹今天好像不累,你让侠妹陪你出去走走吧!”
白大山看着二侠说:“侠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光?”
二侠爽快地笑着说:“表哥,你今天怎么变得文绉绉的,不就是想找人陪你出去看看夜色吗?我刚好也想出去锻炼一圈,走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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