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裴瑾一惊，说：“从娘胎里到这个皇宫来的，只有眼下这个公主吧。”裴瑾沉思，想着往日种种，说：“从我回来，五皇子他们就不见了，接着七皇子八皇子他们都出了事，公主也都被嫁去异国和亲，为什么我没有事？”

裴珧说不知道，可能他比较喜欢你。

裴瑾沉默，摇头，皱紧双眉似乎思考着什么。

裴珧又说：“或者，你对他没有威胁。”

裴瑾沉默一会，说：“曾经有个近侍，他叫小火，有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他叫我吃棉花籽，后来就……这个小火是从皇帝身边来投奔我的。”

裴珧问：“那小火现在在哪里？”

裴瑾答：“后来我发现棉花籽有问题，就把小火杖杀了。”

裴珧说：“他是确定我们来历不明，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

裴瑾：“他毕竟当这么多年皇帝，应该早就把情况摸透了吧。”说完抚摸着额头，盯着一旁的石头。

裴珧说：“他继位这么多年，就没有其他从宫里出生的孩子吗？”

裴瑾：“天家向来薄情，骨肉相残数不胜数，谁知道呢。”

叶清落说：“会不会他继位当皇帝也没有很多年？他只是年纪大而已。”

裴瑾一惊，看向叶清落，说：“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哪年继位的，还有之前皇子公主那些事，这是禁忌！”裴瑾皱紧眉头，面色庄严，说：“自我回来之后，七皇子八皇子十皇子还有那些公主相继出了事，说实话所谓的和亲也不是真的去外国当皇后了，真正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文武大臣，稀稀寥寥几个人，让谁当官谁都避之不及，其中肯定是有隐情。”

竺紫汀手托下巴，双眼迷蒙，说：“这位陛下，有个习惯，我一开始伺候他的时候，他吃饭会把鱼刺，鸡骨头，苹果核儿，梨核儿这些都吃掉，后来他自己不吃了，让宫女丫鬟吃，说这些东西都能吃，不能糟蹋。他是十分珍惜这些的，不像是自幼养尊处优的皇子，像……”

裴瑾沉默不语，两手来回抓弄头发。

竺紫汀又说：“宣政殿每一个东西都有编号，都有人记录管理，哪个宫女损坏物件，他还要亲自动手殴打，整年不洗澡，再干净的衣服穿两天也是一身臭味。”竺紫汀捂着头不再说话。

一群人沉默良久，竺紫汀说：“今天的事大家都不要说，就烂在肚子里吧。”其他三人都说明白，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