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着这两位医者甚至口吐芬芳,渐有进入佳境之样。

“军师,咱们边走边说。”刘备没有再理会这两位医者,直接给诸葛亮一个走人的眼神,旋即两人丢下了这两个医者,直接走出庭院。

“哎,军师,这两位医者每次见面皆如此,所谓神医者,岂能用口舌治病?”走出了刚才那个庭院,刘备直接开始了抱怨。

原本,这两个医者是刘备花了很大的代价延请而来,在成都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瘟疫依旧还在蔓延,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就连自己刚刚建立的汉中王新王宫,现在也没法呆了,因为已经有大批的宫人和卫士开始染上瘟疫。

没有办法,为了躲避瘟疫,刘备只能带着主要的大臣和少数的侍卫跑到了成都城外别院生活。

“王上,现下的瘟疫,周天风神医已经束手无策,现下之策,只有看张紫苏神医的药方是否能药到病除。”诸葛亮也是无奈之意。

毕竟术业有专攻,说到治国理政,他是手拿把掐,但是说到行医救人,他是一窍不通,不然也不会正常的历史时间线上,壮年就累的早逝。但凡他要是有对面那个老阴阳人司马懿一成的养生功底,活到60多岁,汉室的复兴大业还是犹未可知。

“军师,有没有瘟疫的好消息?”刘备找了一套茶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哎,都是瘟疫害的,刘备已经把伺候自己的下人数量控制到最低的限度,毕竟人多了,就容易出现人传人的瘟疫。

“王上,现在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每天成都城内因瘟疫而死约两千,死者的身份,已经从平民开始四处扩散,士人、农人、军士均不能幸免,从汉中撤回的军士现在能战者不足五成了,能战之数不过两万余。”

当+诸葛亮把统计到的坏消息全部说给了刘备,刘备的表情越来越差了。

“难道天不佑我大汉耶?”刘备愁眉苦脸,已经快要潸然泪下。

……

“王上!”

“王上!”

“好消息,阆中来信!”

一个锦衣文人手举着一封丝绸,快速的从别院外门跑入。

“是孝直,什么好消息?”刘备听闻有好消息几个字,差点开心的跳了起来。

他直接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向着走进来的尚书令法正走过去。

“王上,阆中方面破阵营200余人,已经携带黄花蒿共千余斤到达成都东郊了。”法正笑呵呵的解释到。

“这么快?”刘备对阆中方面来人的速度非常惊讶。“咱们的消息不是发出还不到十日耶?”

“他们收到消息后,用了3日筹备药材,派出破阵营3日,行800里,已经携带药材到达成都东郊的龙泉驿了。”法正没有犹豫,把写有消息的丝绸递给了刘备和诸葛亮两人。

“好个破阵营,好个张苞,果然虎父无犬子,张苞真乃麒麟儿也!”看过丝绸上面的消息之后,诸葛亮对破阵营和张苞满是溢美之词。

刘备一字不落的看完了丝绸上的消息,原本愁容满面的表情已经喜笑颜开了。

他转过身子对诸葛亮和法正说:“成都上上下下百万人得救矣,要赏,要重赏!”

……

同一时刻,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现在是空无一人,成都城内一眼望去,好多人的房屋门口,挂着纪念逝去的亲人的招魂白帆!

“该死的,这瘟疫还有没有尽头啊,老天爷啊,你们真不要我们了吗?”

成都城内,一个破败的房间内,一个衣着破败的老妇人抱着自己还唯一活着的儿子,痛苦的哭喊到。

因为,就是这唯一还活着的儿子,现在也染上了瘟疫,原本那一个年方二十身高八尺的壮硕男人,现在已经病的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天爷啊,你个狗日的,你要带走,就把我也带走吧,没有了儿子,老身也不想活了。”

“祖母,祖母,孙儿饿了。”一个还没有桌高的小孩子扶着门框走了进来。

本来已经哭干了眼泪的老婆婆,眼神之中,突然迸发了新的希望。

她踉踉跄跄的转过了身子,一把将自己的孙子抱了起来,“乖孙子,祖母带你找吃的去。”

抱着已经饿的骨瘦如柴的小孙儿,老婆婆推开了放有米缸的房间,准备煮一点稀粥,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吃。

嗯?孙子的眼角怎么有一丝的发红。

老婆婆将孙子的身子又往上面抱了抱,用手好好的擦拭了孙子的眼角。

没有看错,孙子的眼角慢慢的渗出了一点血红的血丝。

啊!

老婆婆仰天长哭!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

要问老妇人为何这样惨叫。

因为眼角慢慢的渗出了一点血丝,是得了瘟疫的最开始的症状,她的夫君、两个成年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另外的3个孙子孙女,最开始都是这个症状。

这是瘟疫的象征,也是阎王爷催命符!

而这样相似的场景,每日在成都要发生上千次,在建安十四年到建安二十四年前后的十年间,每年要发生百万次。

据龚胜生、刘杨、张涛《先秦两汉时期疫灾地理研究》一文,秦汉中早期大规模的疫灾主要有8次,但流行和暴发的规模都比较小、频率较低,瘟疫、疫灾延续的时间也比较短暂,对人口和社会的破坏力远不如同时期频发的战争更加直接。

但是从东汉晚期开始,瘟疫流行的频次逐渐提高,疫灾的范围及延续时间不断扩大、增长,直到东汉末年至西晋,到达中国古代疫灾暴发的极峰。

从建安十三年(208年)至建安二十四年(219年)的11年间,历史文献中记载的疫灾次数高达7次,而除此之外,在时人创作的文学作品当中,同样保留了大量的疫灾描述。曹植在《说疫气》中云:“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王粲的《七哀诗》也说:“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

建安二十二年,曹植在许昌,故《说疫气》所指疫灾地应当暴发在许昌。而王粲卒于建安二十二年,该诗则作于长安市郊,故《七哀诗》中所说的大疫灾则是暴发在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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