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晃了晃脑袋叫醒了迷糊的大脑,全身上下的无力以及嗓子处的嘶哑感传遍全身,在这炎炎夏日竟还伴随着一股凉意,我知道自己是发烧了。
摸索着在床头柜找到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刚吸一口,喉咙便传出了痛苦的撕裂感。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约好了见面的老朋友,突然跟你说上一句,“来不了了,下次再说吧!”泄气的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客厅。
郭琪已经走了,餐桌上留着一个鸡蛋灌饼,还有一壶凉白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太需要这壶水的拯救,也不找杯子,抱着一整壶就猛灌了两口。
用手随意地擦了一把嘴,打开纸条看了看。
“姐姐上班去了,回家还要换衣服!你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笑了笑,将字条对折整齐,然后放在了透明手机壳的后面,随后拨通了郭琪的电话。
“忙不忙?我下午过去,陪老妈在院内散散步。”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我反复确认是通话中无疑,这不寻常的沉默让我心底一空。
郭琪是哭着说的:“一麟,你赶紧来医院吧!就在市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阿姨,她正在抢救!”
一股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大脑一片空白,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冰凉的地砖在哭,原来是壶中的水被我打翻洒落,时钟在哀嚎,它从墙上砸下,在我面前碎裂开来。
我的头胀痛,大口喘着粗气,外界的所有所有,好似脱离了我的感知,现在的我只想抱抱老妈,然后为她捏捏肩膀,洗洗脚,再畅谈一下她未过门的儿媳妇。
原来那惨白的梦,是预告?我恨死了!恨自己的不孝,更恨赵忠的无情!
一只手托着电话,另一只使尽浑身解数砸在胸口心脏位置。
郭琪在电话那头叫喊着我,而我只感到坠入冰窟般的冷寂,微张着嘴痛苦的无声嘶吼,我恍惚见到,在徐州老家搬着一张木制的矮小板凳趴在她的腿上,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而她正拿着掏耳勺为我扒耳朵,意识又突然醒来见到在未来不久这世界只剩我一人。
我要去看看老妈,然后呢?然后就一直陪着她。
我对着电话,喉咙沙哑虚脱的说道:“现在就过来!”这句话好像用光了我所有力气,欲要站起身的时候,一阵黑色的旋涡从眼前闪过,一个踉跄又跌坐在地上,疼痛感拯救了此刻麻木不知所措的我。
打了个车,给师傅直接扫了一百块钱,让他最快速度到,他熟练操作档把配合油门离合,三挡起步弹射出去,横冲直撞大概十分钟之后便到了市医院的正门口。
烈阳照下,我麻木不仁的站在写着急救室的大楼下,只感觉自己即将要被蒸发变成水蒸气,融到入云层之巅,突然不敢进入这座急诊大楼,就这么站在原地被暴晒。我想逃了,想逃脱这个世界,它对我很不公平!
凭什么?为什么?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疼!真的很疼!这不是梦,我正在失去一个我最在意的人!
我急忙跑上楼……
抢救室门口围着不少人,都是那所民办精神医院的工作人员,有我为老妈请的陪护,还有负责配药的护士,更有院长,他们拥簇着站成一圈。
而郭琪双目无神的蹲在一边的地上,无助地望着头顶刺眼的照明灯。
我走过去,蹲在她边上。
她眼神飘散,眼睛一圈已经红肿,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滑落到下巴,我牵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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