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长安城的一座宅院里。

一位年逾半百的长者正襟危坐于堂中,其梳理得规整有序的头发,整齐地束于官帽之下。额头上交错纵横的皱纹,仿若在诉说着悠悠岁月的沧桑,却也在历经风雨的沉淀后,更增添了几分沉稳与笃定。那一双深邃且明亮的眼眸,恰似能够穿透人心的利刃,令人不敢与之直视。

在他的身侧,坐着刑部侍郎张博鳌。

长者缓缓开口道:“博鳌啊,此次派你前往江州,名义上是代陛下举行封石仪式,实则另有重任交付于你。”

张博鳌神情专注,赶忙问道:“不知究竟是何事?还请大人明示。”

长者轻轻捋了捋胡须,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前段时日,江州遭受天灾,此事你可曾听闻?”

“属下略有耳闻,听闻户部不是已经发放粮食、派送米粮以赈济灾民了么?”

长者微微眯起双眼,神色凝重地道:“可我最近却收到一封密信,信中称江州的高官贪污了赈灾款项。灾民们得知此事后,曾聚众带人找上江州刺史府,欲状告其贪渎之罪。然而,没过上几天,那状子就莫名其妙地被撤了下来,紧接着,那带头的十一人全家竟惨遭灭口,无一生还。”

张博鳌听闻,脸色骤变,神情严肃,双手抱拳,郑重说道:“恩师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公道!”

江州城外一座孤山上。距离江州城接驾钦差已过了十日。

这天,叶澜舟依旧如往常一般,在山上修炼。他正凝聚全身真气,行过一个大周天后,突然听到山腰处似有无数脚步声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顶赶来。

叶澜舟拿起插在一旁的宝剑,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旁边一个山石边上,他探头朝外看去。

没多久,便有一人手脚并用着跑到了山顶。这人身上有着无数的血痕,尤其是胸口处一个巨大的掌印,上面血肉外翻,血水顺着伤口一直流淌到脚边。他那披散的头发,更彰显出此人的狼狈。

那人不知跑了多久,此刻只是凭着心中强烈的求生欲望,手脚并用爬到了一块岩壁处躺了下来。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便追了过来。叶澜舟望去,约莫得有百人,全部身着黑衣黑裤,面围黑锦。为首一人走到先前那人躺着的岩壁处。

他用剑鞘挑开那人的头发,叫嚣道:“你不是挺能逃吗?继续逃啊?”叶澜舟仔细一瞧,咦,那好像是钦差张博鳌,叶澜舟揉揉眼睛,以便自己能看得更真切些。“没错,那就是张博鳌,他怎么会被人追杀?什么人如此大胆?肯定是江州的高官士族。”叶澜舟在心里思忖着。

“张大人,到此为止了,你死之后江州刺史府会把江州当地有名的六合门灭门,以此回报朝廷。”说着,那黑衣人便抽出了手中的宝剑。

“慢着”,叶澜舟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剑若闪电,瞬间击退了那黑衣人,救下了张博鳌。

张博鳌看了叶澜舟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世侄,是你啊?没想到在我生死一线之间,是你挺身而出救……救我…”没等张博鳌说完话,又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叶澜舟把张博鳌放到一旁:“世叔,少说点话。”说完,叶澜舟抽剑走到张博鳌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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