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袁破荒醒来时,发现被关在地牢里,手脚都被限制灵力的铁铐束缚着,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痕,衣服也被扯得稀烂。

李万通带着个长须大汉钻进牢房里,看着眼前这位信使兄弟狼狈的模样,伸手轻拍他的脸:“先生为何要背叛我?”

“背叛你?”袁破荒咬牙切齿地说“是你背叛了你的家乡父老。”

李万通没说话,伸手扇了袁破荒一耳光,由于灵力被限制,袁破荒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李万通问袁破荒:“你想不想知道,你救下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杜双老弟,把盒子拿来。”

恐惧,比自己死亡还要深刻的恐惧,瞬间袭击了袁破荒的心脏。

“别,别这样。”

李万通从长须大汉手中接过盒子,打开了最上面一层。

那是一碗烟熏过的肉条。李万通拿起一根肉条,对袁破荒说:“这就是你刚才救下的人,他正看着你呢。”

随即,李万通揪起袁破荒的衣领,把肉条往他嘴里硬塞。

从恐惧到恶心,再到悲伤与麻木,在短短的一瞬间,袁破荒感觉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他不断呕吐着,连胃酸都吐了出来,然后开始无声地哭泣。

绝望侵蚀着他的心智,他感觉自己的感官、意识在剥离自己。

没有悲伤,没有疼痛,没有生机。

李万通看着袁破荒精神已经垮了,对杜双说:“看住他,明天用他献祭天地,让手下人看看背叛我们的下场。”

杜双在李万通走后,又是对袁破荒拳打脚踢,还拿马鞭抽了他数鞭子,此时他身上道道血痕已是惨不忍睹。

杜双用马鞭托起袁破荒的下巴,说:“袁兄还记得我吗,当年就在附近的旗鱼村,你还救了我一命,现在轮到我报答你了,绝对让你只剩一口气。”

眼看袁破荒一点反应没有,杜双也感觉扫兴,便叫进来一个光头壮汉,对他说:“这人给你玩,别玩死了就行。”然后出牢房睡觉去了。

“就让他弄死我吧,”袁破荒心想“这些年降妖除魔,行侠仗义,终究是场空。”

“小破荒醒醒,”信使说“别放弃你还有机会。”

见袁破荒依然萎靡不振,信使在他的脑海里写道:

都死了,

要保护的人都死了,

没有意义。

——除妖大师袁破荒

“多好的诗句,”信使摸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恰如其分。”

光头壮汉手持烧红的烙铁,一步步接近袁破荒。就在壮汉伸出烙铁,准备给袁破荒来一个无法消除的印记时,他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和袁破荒一样,壮汉中了冰河帮的眩晕术。

大汉栽倒时,手上的烙铁烙铁被扔了出去,就在快接触袁破荒的身体之际,被一只皮肤光滑的大手抓住。

“袁兄弟,你没事吧。”

是陆鸿扬的声音。

陆鸿扬随手施咒,锁住袁破荒的镣铐尽皆打开。袁破荒抬头看看眼前的白发男子,又低头看看倒下的壮汉,向陆鸿扬拱手说道:“多谢陆兄弟相救。”

“我听说你被关起来,便立刻来相救,”陆鸿扬将信使之刃递给袁破荒“李万通名为起事,实为打家劫舍,我早已有怨言,只是实力不够恐被加害。袁兄弟我们抵不过全帮齐上,趁现在赶紧走吧。”

二人刚要动身,杜双带着数名冰河帮弟子赶到了二人面前。杜双看着两人,拔出了手中的长剑说:“二哥,你也要造反吗!”

“为北海百姓计,我必保此人。”陆鸿扬左手护住袁破荒,右手也抽出长剑。

杜双与身边弟子数剑齐出,陆鸿扬深吸口气,忽然吐出丈宽的烈焰,将整条过道都封堵上。杜双看火焰即将烧身,袍袖挥出,寒风骤起,带着冰凌雪花吹向烈焰。冰火碰撞,在中间消失不见。

随后陆鸿扬又召唤火墙,火墙向前缓缓移动,试图阻挡住对方,但陆鸿扬为自己与弟子们套上了寒冰盾,穿过了火墙,抵挡住了烈焰的灼烧。陆鸿扬本打算拖延杜双等人的行动,争取时间召唤传送门逃离,但此时已来不及了。

利刃降至,只能短兵相接。

陆鸿扬运起灵力,奋力向杜双等人攻去,剑剑直奔要害。但对方人多势众,而杜双的法力、剑术不过是比陆鸿扬稍逊,因此没走两招,白发青年转攻为守,被迫招架。

寡不敌众,如果继续下去,陆鸿扬势必支撑不下去。但袁破荒灵力不足,根本无法插手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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