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雾气不请自来的盘踞在曼彻斯特的天空中,使得这座城市处在阴沉沉的环境里,无精打采的开始了运作。

直到接近正午,天色仍然没有彻底明朗起来,一层浅浅的阴影依旧留在那些愿意收留它们的角落。

玛洛拉几乎整晚没睡,她对于昨晚的奇怪遭遇保留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是的——隔空取物,一摞英镑!不寻常的黑夜,直接消失的两人……还有那个神秘的猫头鹰和霍格沃茨……”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才梦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窗户是切切实实的锁着的,窗外翠绿的草地一点损坏的痕迹也没有……玛洛拉真的要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了,所以,一切无论魔法或是鬼怪还是什么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怪人,都在今天的中午了。

玛洛拉发誓一定会死死的守在卧室的桌子前,来验证这荒诞的一个夜晚。

至少英镑是真的……玛洛拉撇撇嘴,摸着那一摞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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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处在完全黑暗中的西城区76号房屋,三楼的卧室里,赛拉尔依然还在睡觉。

一楼一阵缓慢但沉重有力的敲门声徐徐传到了房屋内的各个角落———只不过,这所房子的主人显然不会被惊醒,因为这座房子之所以没有安装门铃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被无意义的人打扰。

客厅中,一团阴影活动起来。

一个瘦削的黑袍男人正站在门口,越发不耐的用指关节撞击着黑色的木门;他头顶油腻腻的黑发也因为幅度的增加而颤动着。

斯内普烦躁的站在门口,作为霍格沃茨的几个院长之一,每年接引新生是他最讨厌的常规活动。

尤其是为了不惊吓到麻瓜们脆弱的心理,他不能直接用开锁咒打开这扇门闯进去。

等待片刻还不见门被打开,斯内普郁闷的看着这个比黑巫师还黑巫师的阴暗小楼,心里恶意的怀疑里面的麻瓜是不是不小心死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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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的阴影中观察许久的夜蝠兵认为这个人类如此锲而不舍,绝对有重要的事情。他不再犹豫,再次穿入阴影之中。

夜蝠兵从三楼床边的阴影升起半个身子,使他的眼睛能平视躺在床上的赛拉尔。

夜蝠兵推了推赛拉尔

赛拉尔没有反应

夜蝠兵犹豫的又推了推赛拉尔

赛拉尔选择翻身继续睡

夜蝠兵短暂的思考后选择整个身体都从阴影中站起来,然后把赛拉尔直接扶了起来———“唔……怎么了?夜蝠兵……”

惊醒的赛拉尔看着站在床边的夜蝠兵,含糊不清的问。

夜蝠兵很快在空中划出了几个词:“人类敲门很久”

赛拉尔揉了揉双眼,在黑暗的沐浴中,他很快清醒了。赛拉尔看了一眼夜蝠兵,多年的经验使夜蝠兵快速的驱动赛拉尔身上的阴影脱去他身上的睡袍;紧接着将一件宽大的黑袍穿在他身上。

赛拉尔平静的拍了拍黑袍,决定立刻下去看看门外的人有什么目的。

夜蝠兵不必赛拉尔指令,自觉的融入阴影中,贴在赛拉尔周围。

阴影闪动,赛拉尔穿过阴影,懒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听着门口越加不耐烦的敲门声

赛拉尔随意的说着:“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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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斯内普打算这就离开,把这个新生的烂摊子交给邓布利多的时候,面前的门猛然打开了。

屋内黑暗一片,似乎没有点灯,哪怕因为开门而漏进去一些光线,也没有照亮整个客厅。

斯内普强压心中的躁郁,“麻瓜———哼——”心中轻哼一声,不屑的迈步踏进了黑漆漆的屋子。

他刚刚落脚在客厅的木地板上,门就猛然关闭了。斯内普心中的不屑减轻了许多,无论这里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小瞧任何未知的危险。

“我是霍格沃茨的院长!收到信的新生——赛拉尔·阿兹拉尔在哪!?”

完全的黑暗中,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施展无声荧光闪烁,杖尖发出一阵光亮,驱散了他周围的黑暗;同时也照亮了坐在沙发上的赛拉尔。

未被照亮的沙发后,两团浓重的阴影伺机而动。

赛拉尔望着眼前男人黑色的双眼,他淡淡的说:“我是赛拉尔·阿兹拉尔。”

斯内普刚才的警惕转变为了对小孩子恶作剧的讨厌,他那双看不出清绪的眼睛打量着赛拉尔的黑袍和面容———“好了!喜欢装扮成邪恶反派的阿兹拉尔先生,把自己的房子从你的残酷黑暗统治中释放出来吧!”

斯内普讽刺的摇了摇手中的魔杖。

赛拉尔则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里的电灯却突然全部亮起来,照的屋内明晃晃的。

啧,麻瓜的小手段,爱装模作样的小孩———真令人讨厌——

斯内普并没有对房屋内的变化表现出什么惊讶。在他看来,说不定刚刚没有开门的时间,这个小孩子就和他的朋友或者兄弟姐妹之类商量好怎么吓吓他了。

短暂安静过后,斯内普简短快速的问:“你的父母在哪?”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赛拉尔平静且淡然的说。

斯内普坚硬的内心稍微震动了一角。但他面不改色的用生硬的语气继续说:“你要去霍格沃茨学习,你是一个巫师。”

赛拉尔略微思索了“巫师”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巫师”是这所学校学生的统一的名字。于是他继续平静且轻快的说:

“是的,先生”

斯内普挥挥手中的魔杖:一张纸条落在客厅的方桌上,“去这个地址购买物品,新生拥有一笔助学金。”惜字如金的斯内普最后看了赛拉尔那和他一样的深黑色眼眸。

随后不等赛拉尔作何反应就大步离开了,推开门后,随着一阵爆裂声,消失在原地。

赛拉尔拿起那张纸条:“破釜酒吧,伦敦查令十字街——”

赛拉尔从来没去过伦敦,但夜蝠兵经常在阴影中到处行动,说不定他们俩知道。夜蝠兵在斯内普离开后就侍立在他左右,见他望过来,其中一个夜蝠兵不需要他开口,就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

“明日出发,继续获取资金。”赛拉尔躺在沙发上打算睡一觉,一个夜蝠兵飞上楼去,关掉了屋内所有灯。

76号房屋重归于阴影与静谧。

————

玛洛拉正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有可能出现的信,突然听到清脆的门铃声。

她循着声音下楼打开门,迎上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你好,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斯内普常规的介绍霍格沃茨的一切,注意着玛洛拉异常变化的眼神和表情;他并没有在意,认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对魔法向往的小孩子,在确定玛洛拉也没有父母之后心里鄙夷的想着:“英国麻瓜真是越来越荒缪了,今年居然有这么多麻瓜孤儿?难以想象他们对孩子的漠视?———刚才那个男孩,这个女孩,哦——今年还有——哈利·波特也没有了父母———”

打断了思虑之后,斯内普冷漠的挥动魔杖,展示了一些“漂浮咒”

“火焰熊熊”“清泉如水”证明了自己巫师的身份之后,将一张写着破釜酒吧地址的纸条交给玛洛拉,随后快速幻影移形离开。

玛洛拉紧握着那张纸条,内心震颤不已:“魔法真的存在——所以那个夜晚是真的——我是—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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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正午十二时之前,赛拉尔快速的书写着他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一个如果没有父母,他是如何诞生的?”“人类为什么没有翅膀或者是鱼鳃?”“人类食用各种生物是不是意味着人类是由各种生物构成的?”“太阳和月亮为什么从来不一起出现?”—————

由于赛拉尔从来没上过学,读的书籍又非常杂乱,于是他的问题也包括了各种幼儿常见的问题和各种高深难解的问题;赛拉尔仔细的写着,边写着边回忆自己还有哪些问题,希望玛洛拉能一次性解决。

另一边,玛洛拉对于正午十二时的恐惧和期盼越来越多,一方面她需要这个出手阔绰的拥有神秘魔法的男人给出的大量金钱来维持自己失去父母后的独自生活;同时入学魔法学校霍格沃茨也需要一笔钱来作为基本生活费用。另一方面,她对上这个拥有魔法的巫师根本没用生存的可能。(出于斯内普的介绍,玛洛拉认为昨晚挟持她的赛拉尔是一个恶趣味的巫师。)

很快,约定的时间到了,玛洛拉惊恐的看着突兀桌角一处阴影伸出一只长着利爪的手,托着一封信放到桌子上;随即沉入阴影,消失不见。

“那只爪子!昨晚抵在我脖子上的就是那只爪子吗?”玛洛拉的心理十分忐忑,她咬着牙捏起那封信,好像那封信里装着的不是信纸,而是择人而噬的猛兽。

玛洛拉扯开一封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她低着头认真的回答那封信上稀奇古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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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曼彻斯特迎来了史无前例的高温,太阳似乎是在发泄似的炙烤着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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