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年光阴眨眼而过,关于绝山崖上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仍旧在江湖中回响。

“听说了吗?绝山崖上发生了一场惊天爆炸,诸多名门正派高手陨落!”

“没错,据说是为了除掉一名邪道传人宁嬴!此人以一己之力对抗数十位宗门高手,其凶悍之名,震颤江湖!只有栾洪文一人逃出生天。”

“栾洪文?他能逃脱不奇怪,毕竟他继承了凤凰传承,若轻易陨落才叫怪事!”

宁嬴战死,无数正道高手随之凋零,仅剩栾洪文,且他也是付出了境界跌落的惨痛代价才得以幸存。

这场战役后,参与围剿的各大宗门亦陷入动荡,内外交困。而绝山崖地底,一块浸染着宁嬴血迹的石头内,却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宁嬴的残魂,在黑暗的石内深渊中,起初是愤怒与不甘的交织。

他回忆着昔日一人独战群雄的壮烈,心中既有对敌人强烈的恨意,也有对自己未能改变命运的悲愤。

那时,他的思想尚算清晰,只是情绪如火,燃烧着复仇的欲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寂静与孤独成了滋养疯狂的土壤。

《惊奇书》带来的精神冲击开始显现,宁嬴的思维逐渐变得支离破碎,记忆与现实交错,幻想与真实混淆。

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高声狂笑,那些曾经坚守的信念与道义,开始在混乱的思绪中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对“杀戮”二字的极端执着。

他的内心对话,从对过往战斗的回顾,转变为对“道”的质疑和嘲讽,再到后来,是无休止的自我质问和对死亡的渴望。

宁嬴的神魂,仿佛被千万条细线牵引,每一条线都代表一个未完成的执念,它们相互缠绕,越拉越紧,直至理智的防线彻底崩溃。

“什么是道?我曾追寻的道,为何带给我如此结局?”

他开始在疯狂中寻找答案,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深渊里捞月,徒劳无功。那些曾经的信念,现在成了嘲笑的对象,他开始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

在与外界隔绝的漫长岁月里,宁嬴的神魂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崩溃与重建,每一次重建都更加扭曲,直至他的意识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漩涡。

他开始幻听,幻视,与虚无中的敌人对话,那些声音和影像,都是他心中最深处恐惧和愤怒的映射。

这石头内部,封印着宁嬴那扭曲而疯狂的残魂。这情景若是让已故的畸尊看见,恐怕也会感同身受,涕泪交加,感叹终于找到共鸣之人。

然而《惊奇书》之术的副作用便是使用越频繁,精神就越发错乱,直至死亡。

正当此时,一位衣衫褴褛的男子在绝山崖上被数人联手重击,生命垂危。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对自身软弱的痛恨,对背叛者的怨恨,以及对仇敌的刻骨之仇。

在他即将消逝之际,这份浓郁的复仇愿望仿佛点燃了生命的最后一丝火花。

就在男子仇敌得意离去的瞬间,地底深处那已近乎疯狂的宁嬴残魂仿佛感受到了召唤,狰狞地穿透岩石,直冲男子的意识深处。

男子的灵魂正缓缓消散,但宁嬴的到来如同一阵狂风,搅动了平静的死亡之河。

“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全都给你!!求求你,帮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啊!”

濒死的灵魂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向宁嬴发出了绝望的呼唤。

宁嬴的神魂对此并不领情,反而粗暴地钳制住他的灵魂,嘶吼道:

“凭什么你的恨意比我还要强烈!凭什么!回答我!回答!!!”

然而,那灵魂再也无法承受,逐渐消散。宁嬴面对灵魂的消失,愤怒与挫败感油然而生,他在那人的意识空间中咆哮:

“回来!你不能死!给我回来!凭什么!凭什么!”

“你这死人!我甘柠檬!我要杀你全家!!!”

宁嬴强行占据这副凡胎,却因其修为浅薄,难以承载他那强大的残魂之力!

刹那间,神魂归宿之地意识海如镜碎裂!那薄弱的躯壳几近枯竭!被他的神魂榨取得形如槁木!

随着意识的深度融合,宁嬴不仅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还迫使那干瘪的身躯挣扎着挺立起来,尽管虚弱至极,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诡谲的冷笑,紧握的拳头昭示着不甘与决心。

适应新身体后,宁嬴的目光最后一次掠过绝山崖的苍凉景象,毅然转身,迈向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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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内,市井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天军县多个村落遭遇血洗!”

“怎么回事?”

“确实如此,我小舅子在县衙当差,他说那些村落的死者状貌恐怖异常!”

“有多恐怖?”

“就像被女鬼抽走了生命,干瘪如枯骨!”

“难道有鬼作祟?”

“不清楚,世道纷乱,生存不易啊。”

宁嬴于茶香中轻啜一口茶,淡漠地瞥了旁边高谈阔论的众人一眼,随后起身,悄然离开了茶馆。

他的心中已有了计较。原主人出身悲惨,不被师长所喜,却拥有一副英俊的外表,颇得同门师姐妹的青睐。

然而,在宗门内有一位心胸狭窄的师兄,因嫉妒原主人,竟当原主面凌辱了他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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