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尘意刚悠悠转醒,就被虞景曜唤到太极殿,丝毫不顾尘意身上未愈的伤口。
尘意入殿时,只见太后皇帝都端坐其上,好似她是犯了重罪要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殿内气氛诡异,她恍若不觉,欠身一礼,嫣然笑道:“陛下唤臣妾来有何要事。”
说罢她吃痛似的轻抚手臂,平日里艳若桃花的双唇也苍白如纸。
虞景曜骤然想起尘意还受着伤,周身气势凝了一瞬。
“昨日刺客身上搜到了两个物件,太后说这个刺客是你与宋家勾结谋逆,东窗事发才捅了他佯装为刺客。”
他软下语气,却依旧高高在上地坐在高台俯视着尘意。
早在昨夜尘意就知道会有这个场面。
缪沛本就是阮如青派来的,如果没有那封信件,就会污蔑尘意与他有私,德行亏损。
倘若如此,不论虞景曜心中是否还爱尘意,他都忍受不了一个让他失了脸面的女人还活着。
“陛下!您不信臣妾吗?”尘意抬眸直视皇位上的男人,眼里的痛楚快要将其淹没。
虞景曜不自觉躲过她的目光,他很想信宋尘意。
可正如太后早晨对他说的,宋家被皇室压制许久,只怕早已不满皇权。
宋尘意又被迫入宫,即便宋尘意不想做,那宋家就不想做了吗?
又思索到太后背后的阮家势力庞大,宋家还不能太快除去。
“皇后,你回凤仪宫养伤吧,无事便不要出来了。”
他挥挥手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转身对尘意说。
宋尘意望向虞景曜的眸子,里面已满满的盛上失望。
不是对虞景曜这个人失望,而是对他的处事风格失望。
他憎恶太后的掌控,又已经被太后养成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尘意站在殿内无声的与皇帝对峙,一边的太后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正要开口让尘意赶紧回宫,王茂就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禀报说:“陛下,侍卫总管和发现信件的小侍卫死了。”
来的正好,尘意唇角微微翘起,本来苍白的唇瓣有些充血的红色,在上座的太后看到简直心神俱颤。
景荣发现异状,在其背上轻拍两下,太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回过神时,王茂还在说:“两名侍卫死在小太监的庑房里,发现时他们手边还写着“后”的字样。”
虞景曜听完惊得来回扫视皇后和太后二人,惊疑究竟是谁动的手,能在皇宫手眼通天杀了两个侍卫。
“而且死状凄惨,开肠破肚,血尽而死。仵作验尸发现夜里人就死了。那间庑房所住的太监这两日调去了别处,还没有新的搬进去,所以现在才发现。”
他的面色越来越黑,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力道大的都隐隐颤抖。
“定是皇后做的!她本就有那名刺客,若是与宋家派来的不止这一个人,她自然会杀了这两个发现密信的侍卫!”
太后火急火燎地开口,直接就想定下尘意的罪。
尘意哪里会让她得意,先前阮如青在皇帝面前嚼了多少舌根,现在也轮到她说上一说。
她转身面向皇帝道:“皇上可否允妾身看一眼侍卫找到的证物,妾身母家绝不会做杀头谋反的大罪。”
“王茂。”虞景曜一挥手,他就从一旁捧过一个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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