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内正摆着一枚玉佩,一封信。
她看了眼托盘,欠身说“陛下,妾身确实见过类似的玉佩,我母亲成婚前的每一副画像上都有玉佩,上面刻着阮字。”
“她说每一位阮家的子女都有玉佩,而母亲的玉佩在她决定嫁给父亲之时就已经被阮丞相砸掉。所以这枚玉佩绝不会来自宋家。”
“这封信,妾身可否拆开一看。”得到虞景曜的允许,尘意如第一次看到这封信一样,小心翼翼地拆开。
只看了一眼内容,她就将信折起塞回信封中,惶恐跪下对着虞景曜叩首:“此信内容简直胡言乱语!”
虞景曜轻轻颔首,“皇后,朕比对过字迹,这的的确确就是你父亲的笔迹,你还有什么可说。”
“是啊,说话谁不会。哀家也会说这封信就是宋家写的,你如何解释?!”
太后得意的嘴脸太过恶心,景荣得到尘意的示意,又在太后的背上拍两下,她便不自主的心慌颤抖起来。
面前的尘意又好像化作恶鬼冲向她,将她吞吃入腹。
一时之间她惊惧不已,在座位上几近坐不住,若不是有婢女扶着,只怕已经滑到地上去了。
虞景曜扫了她一眼,埋在内心深处的厌恶卷土而上,他嫌恶地扫了一眼,心想真是越老越不端庄。
他指着皇后,开口:“你说,如何证明信不是你父亲写的。”
尘意拿过信纸细细一捻,将信纸举过头顶:“陛下明鉴,往日父亲送来的信件都是黄纸包裹,信纸也是一文能买几十张的纸张。
此信的信封和信纸细腻绵软,白若雪花。即使妾身不识得是何纸,想来也造价不菲。”
“而妾身母家向来习武,小弟纨绔不通文墨,不会花高价购得此纸。”
“不若陛下宣宫内采买的宫人过来辨认一下,是何纸。”
虞景曜颔首,王茂立刻去宣采买宫人。
“信纸上可看到墨迹乌黑发亮,背面也无渗透洇墨的现象。想必京内的文人墨客极其喜爱。”
“荒唐,你这么说,就是在攀扯哀家的母家了!”
尘意和虞景曜双双转头,疑惑地看着太后,这还没提到她呢,怎么自己巴巴地跑出来了。
“太后,儿臣这句话可并未提及您与阮家。”
太后知道自己失言,心里也暗自懊悔。
她能坐上皇后之位,屹立数十年不倒。怎么会这般激动,不动脑子的就说话了呢。
眼见皇帝的怀疑已经移到了太后身上,太后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茂脚程倒是快,不一会儿就把采买的宫人带了来。
经过宫人的仔细查探,他向皇帝禀报说
确实是近来时兴的雪花纸,一张纸便要几百文钱。只有对书法要求极高的文人墨客才会购买。
由于价格昂贵,若娘娘们没有要求,宫人也不会采买这些,所以宫内还没有买过雪花纸。
皇帝听完面色平静地询问太后:“朕记得舅舅极好书法,毛笔等一应用具均要最好的。”
太后僵硬地看着皇帝道:“皇帝记着,便是阮全有福……”
不等她说完,虞景曜一挥袖子,冷哼一声走入侧殿,吩咐王茂:“太后身体不适,即日起闭门静养。”
尘意欠身:“陛下息怒。”
直到看不见虞景曜的背影,尘意才满满起身,她走到太后身边,小声说道:“祝愿太后凤体安康,福泽万年。一直看着孤坐在凤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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