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针落下,苍淮生用灵力把线尾融入布料之中。他将成衣叠好,放置在一旁。

衣服是完工了,但结界内的纯粹灵力还没处理。

他现在脑袋空空,实在不知道要把这些灵力凝聚成什么样子比较好。

但很快,苍淮生放弃了思考:既然没想法,那别人怎么做就跟着做就好了。

忙活了一整晚的他靠坐在桌边,回想了当时与云汉交手时自己汲取周围灵力的感觉后,抬起手,掌心向上,合上双眼,仔细感受周围灵气的流动。

将少许灵力汇聚到双眼之后,再次睁眼时,他看见周围的场景被一层薄薄的金色雾气所笼罩。

他并不打算以自身为载体去吸收并转化这些纯粹灵力,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副“羸弱”的躯体是否能承受得住。

因此,他需要其他的东西去充当载体。最好别用,或是少用到自己身体里最后那点透支出来,用来保命的灵力。

简单地在脑子里过一遍计划之后,苍淮生利用这里的灵力在抬起的右手掌心召出一张银灰色的御风符,并在内心感叹:灵力充沛就是好啊,仅次于金符的银符都能随手召出来。

他再次往右手灌了一些灵力,将符纸碾碎,释放蕴含在符文其中的“风”,并使用灵力将其捏成漩涡,以利用这个风之涡旋吸取周围浮沉的金雾。

开始是很顺利的,涡旋在苍淮生的掌心之上飘浮着,不断地吸取周围的金色雾气。同时涡旋的吸力与它自身也在不断变得更大,

当房间内的金雾散去一半时,涡旋看着快有半个苍淮生这么大了。

苍淮生迫不得已抬起另一只手,一起控制着涡旋,维持它的稳定。顺便用脚勾住身后桌子的桌腿,防止自己没站稳被吸进涡旋,绞成肉泥。

剩余的金雾在漩涡的吸引之下成丝状逐渐渗入其中。

等到房间内的纯粹灵力被全部吸完,它也从一开始的无色透明,变成闪亮的金色。

在涡旋吸收完房间内的纯粹灵力那一刻,苍淮生将控制着它的双手用力一拧,涡旋立即被无形的力量挤压,越挤越小。

这个时候需要脑子里描绘出某件物品的线条,才能将这些纯粹灵力转化掉。

比较可惜的是,苍淮生做到现在脑子空空。但再拖下去,涡旋可就要炸开了,这一炸,估计死无全尸。

忽然,他空白的脑海之中飘下一片竹叶。那片青绿色的竹叶从天而降,落入一片空白之中,却泛起千层波纹。

苍淮生顺势将双手往回一收,将压缩成巴掌大小的涡旋收回胸前,紧接着掌心相对,将灵力汇聚于双手,猛地一扣——

然后手一松,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

那片闪烁着五色光彩的竹叶在毫无灵气的半空中打了几转之后,落在苍淮生左肩,又滑落在他手旁。

体内还剩下一点点灵力,也不知道够不够震碎那块青玉,但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的。想着,苍淮生左手捏着竹叶塞进腰带,抬起右手搭上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当他双手压在桌上,完全站起时,才发现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已经碰到了青玉的边缘。

仅仅一瞬,青玉便化作白色尘埃,随风而散。

苍淮生刚情不自禁的吐了个“卧”字出来,就感觉到了不对:似乎有什么毫无存在感的东西正在填充这个房间。

与此同时,苍淮生感觉原先因为灵力不足的疲惫无力感正逐渐褪去。他忽然想起什么,赶忙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房门,毫不犹豫地将门拉开。

外面的鹅黄色符纸正在散作白色光点,消失了大半。若是再慢点,连渣都看不见了。

看见此景,苍淮生才恍然大悟:是师父布置下的“机关”。

他在心中简单的说了句“多谢”后,回到屋里整理做好的成衣,与染料一起放在托盘上,又把装着涤心泉的瓷瓶夹在腋下,才离开房间。

回到一楼前厅,把东西一一放上柜台,苍淮生才掀开帘子,看见洒了半个院子的朝阳。

还有刚从房间走出来的娇娇姐。

苍淮生看见娇娇跟自己对上眼之后的表情由开心转为震惊。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自己度过了“波澜起伏”的一夜之后的样子应该是跟怨死鬼差不多的。

娇娇快步走向苍淮生,“你怎么跟地府那群被插了几千年队的怨鬼一样?”

“早安啊,娇娇姐,”苍淮生努力挤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微笑,“我感觉还好,打算中午给玉掌柜送衣服,然后做刘大娘订的衣服。”

“大娘送来的家织布在柜台左边的抽屉,尺码也夹在里面了。但你,真的没事吗......”

娇娇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双眼布满血丝、眼袋青黑、嘴唇发白的少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撑不住就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早饭,等会儿让蕊蕊叫你。”

苍淮生点点头,抬脚走去前厅。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棉花上,松软而无力,手脚都轻飘飘的。但他真的毫无睡意,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在心里。

他把柜台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叠好的绀色布料取出,手感微软,大概是好好洗过、晒足太阳了的。

想到刘大娘的儿子已经走了不知多少年,她还在坚持为他置办生辰礼物,苍淮生多少感觉有些难过。

经过昨晚的“历练”,苍淮生对于这种制衣方法已经熟了,是能镌刻进灵魂深处的熟练。但他依旧放慢动作,试图让这件衣服的每一针都达到“完美”。

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确认是这个世界逐渐淡去他对另一个世界的家的印象,或是他本身就属于这个世界。这于苍淮生而言,是一种近似于“清明梦”的感觉。

但这里给他的感觉确实不错,不像自己在那边一样,春夏秋冬都独自守着那四面墙。

刘大娘的委托只是简单的一套衣裤,于苍淮生而言不算难事。再者,他现在心中那奇怪的兴奋感告诉他还不够,还想再做点什么事。

苍淮生刚断掉灵力丝线,门口便传来浓郁的豆类香气和蕊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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