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的还有今日主角吐蕃高僧平果上人,他的弟子南陵温站在身后,前些日子大出风头的慧泉寺方丈同衍,在开山摔跤场露过面的开宝寺同徊,及众相寺罗汉堂、达摩院等同字辈的同徵、同行,众相寺其它辈分较低的弟子也站在身后。

在院子的正前方,大雄宝殿的台阶下面,还摆着四张椅子,应该是第三方来做见证的,两旁分别坐了汴梁城外武术世家卞家庄庄主卞永一,官府的武社司指挥使计西南,中间两个位置空着,有张位置应该是给众相寺的方丈庆桂留着的。

众相寺方丈庆桂是有资格摆谱的,一者,他是庆字辈里硕果仅存的几人之一,又是今日比试的主持者,二者,他曾传授指教过太祖赵匡胤的功夫,赵匡胤的太祖长拳与庆桂有莫大的渊源,三者,太祖赵匡胤与当朝皇帝赵光义曾多次封赏他。

还有张位子不知是给什么人留着,计西南、郎山中和灵宝派的慕容金定三人在官场也多少有几分面子,见此人还未来,都纳闷,这人会是谁,好大的架子,还没来?

在寺外负责迎接的同徃正准备关上寺门,鹿中原及师兄谈笑着而来,同循并不知晓二人身份,拦住二人不让进去,鹿中原笑道:“师兄,既是道佛两教比试,得报出名号来才行。”

他师兄含笑点头,鹿中原便向同循说道:“我二人是道教华山派陈抟真人亲传弟子,这是我师兄尹中喜,我是鹿中原,听闻道佛两教弟子在此比试,便来瞧瞧。”

对陈抟,同循可是听说过的,与自己的师傅庆桂一样,都曾指点过太祖赵匡胤功夫,受到赵匡胤、赵光义多次封赏,现为华山派掌门,是道教天师级人物。尹中喜四十多岁年纪,与同徃年纪相仿,像是陈抟的弟子,但这鹿中原年纪轻轻,二十余岁,难道会是陈抟的亲传弟子?这年纪倒像是尹中喜的弟子。

同循不由得有些怀疑,道:“今日本寺,非一般人不可入内,两位真是道教陈抟真人的亲传弟子?”

鹿中原傲然道:“自然。”

尹中喜道:“昨晚有自称佛教白马寺的赞常大师告知我们,今日在贵寺举行比试,并相邀我们师兄弟过来。”

同循听说又是赞常相邀,更是有些奇怪,便安排弟子入内询问赞常,待得到肯定后,同徃道:“既是道教陈抟真人亲传弟子,自是有资格入内的。”

而此时寺内的赞常看到尹中喜与鹿中原入内,他想不到,二人竟是道教天师级人物陈抟的弟子,难怪内力如此深厚。

孟道轩见鹿中原二人进来,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但又怕师傅们多问,便朝二人笑了笑,并没有上前打招呼。另外其他人都不认识尹中喜与鹿中原,自然也没人理会二人,赞常知道二人的功夫不浅,但毕竟二人是道教中人,也不好招呼。尹中喜与鹿中原并不在意,便在道教阵中,自行找两张椅子坐下。上清派与灵宝派的众人奇怪,尤其是乾道丁等其他弟子,见鹿中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坐在那里,心里有些不满,但自己的师傅没有说话,也只有将不满压在心里。

众相寺的僧人今天倒是客气,凡是坐了座位的都奉上香茗,没有坐的,在旁边也有茶壶,茶杯,可以自行饮用。鹿中原掀开茶盖,那茶叶舒展开来,每一片茶叶边缘没有一点破损,一看便是上等茶,还未喝,茶香扑鼻而入,但鹿中原闻到这香味,却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对香气特别敏感,如果香气不纯正,两种香气放在一起,他有点过敏。他不由得感叹,这汴梁城真是不一样,这茶叶可比华山上的茶叶好多了,而且加了另外的物料,让这茶叶更香,这众相寺可真是奢侈呀。但他忽然多了个心眼,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来,又拦住了师兄尹中喜喝茶的手,尹中喜会意,假装喝了一口茶,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

众人坐定,只见一名老僧从大雄宝殿走了出来,映入众人眼帘的,首先是他的大红云锦袈裟,然后只见他头顶发亮,须发皆白,只手握禅杖,只手捏佛珠,面目慈祥,眼神却是清澈明亮,与他眼神一对视,仿佛便能看穿你的内心一般。来人自然是众相寺方丈庆桂。

就是道教众人,见庆桂这样子,都不由得心生敬穆。

庆桂在台阶上站定,以佛礼向众人问候,开口道:“阿弥陀佛,敝寺深为荣幸,能被选为佛道两教高手比试切磋的地方,这要感谢吐蕃来的平果上人,平果上人虽为异国人士,却也是佛教弟子,天下佛教本一家。还有道教上清派的司马宗让真人,佛道两教渊源颇深,几百年,虽相争不断,但也彼此相互切磋,吸取对方的精华,让两教不断发展壮大。”

庆桂这一番话,不偏不倚,让道教众人并不反感,便继续听庆桂说道:“今天虽是两位代表两教比试切磋,无论谁赢谁输,并不代表一教就比另一教高明。前些日子,老衲听说太原来的我教同衍师侄,与道教上清派陶宗遇真人就难分伯仲,这也说明两教各有所长,真正比试起来,也是各有千秋。今天,两位佛道两教的高人又约在本寺比试切磋,这毕竟也是两教的一件盛事,老衲便邀了我教其它地方的弟子,前来观摩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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