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花这次十分顺从,迅速将信封收好,再次深鞠一躬:“给领导添麻烦了!”
“嗯!”马祥玉哼了一声,“你先出去吧,把任澍叫进来,我还有事要交代。”
张爱花心里的慌乱与不安,如同风雨前的沉闷,但也不敢在此时做出更多激烈的举措,只得默默地答应一声,退出了包房,向外面等候的任澍打了个手势,让他进去。
任澍轻轻地敲了敲包房的门,待听见内里传来“进来”的声音后,便推门而入。
“马主任好,孔监察好!”
场合正式,任澍自然不敢再以昔日的称呼呼唤马祥玉,外头与调查人员攀谈间已知道,那位黑脸的中年人正是局路风办的孔监察,于是称呼甚为正式。
马祥玉对任澍点了点头,示意说:“小任,别站着,坐下来说。”
任澍懂事地半坐在卧铺上,眼睛紧盯着他,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
马祥玉问道:“小任,你当列车多久了?”
任澍回答道:“这是第四个班了,差不多一个月。”
马祥玉转头对孔长信说:“老孔,时间真是快,我当年教的小学生现在都当上车长了。”
孔长信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岁月如梭。对了,刚才小王提起,任澍就是那个在《人民日报》和《人民铁道》上报道过的救助临产孕妇的车长。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他在客运系统技术表演中,还获得了技术状元呢!”
“真是如此?”马祥玉转头看向任澍,眼中带着询问。
任澍带着笑容说:“马主任,正是因为那次技术表演我得了技术状元,段里才破格提拔我当列车长的。关于孕妇临产的事,正是我第一次当车长时遇到的,没想到还上了《人民日报》呢!”
马祥玉望着任澍,语重心长地说:“你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干,一定要把握好自己,别因小失大。”
任澍郑重其事地回答:“谢谢马主任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马祥玉点了点头,继而正色道:“小任,今天叫你来,是要和你交待一下我们这次在车上查到的一些问题。”
他简明扼要地将供水员林惟康私带三位无票旅客,收受他们二十元钱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摇晃着手中的旅客证词,表示已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任澍不解为何马祥玉又单独召见自己,原本以为刚才向正班车长张爱花的直接交代已足够。
在铁路局这一层级下来的检查,一般而言,遇到什么问题直接回去发个通报就已经足够,何况是像私带无票旅客这种大事,更无需多此一举!
显然,张爱花已被通知过,再召见自己,这其中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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