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花望着李跃民,笑问:“李哥,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张爱花并非易与之辈,一见这场面便知晓是任澍与李跃民有了纠纷。
她心中虽不明白,为何任澍会与领导起冲突——这本是件不智之举,尤其在乘务员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更是莫名其妙。
李跃民气呼呼地说道:“什么风?你们这位小车长差点把我的朋友给抓起来了!”
张爱花听李跃民的一席话,便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她斜眼看了那坐在铺空里的两女一男,心下已有定论。
身为车长多年,铁路上上下下的人她都略知一二,这三人显然不是分局的领导,更不像是铁路系统内的。
李跃民平素里总爱携带无票的外人乘车,大肆炫耀,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此等场面。
往日里她总是给足了李跃民面子,只是不知今日何以让温和的任澍发了火。
思及此,张爱花笑着说:“怎么可能,任车长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她不待李跃民开口,便挽起他的胳膊,推他到铺空里,笑道,“李哥,你先坐,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我来操持。”
李跃民见状心安,心知若真闹大了自己也难脱干系,便狠狠瞪了任澍一眼,转而对他的三个朋友大声道:“继续喝!”
张爱花又笑着站起身来,说:“李哥,随便吃喝,今天算我的。只是,说话声音别太大,这里是宿营车,乘务员们才刚歇下没多久,若是吵醒了他们,他们可要怨我这个车长了。”
“好的,张车长,我知道了。”李跃民这次格外配合。
张爱花接着说:“你们先喝,我去餐车弄些下酒菜。”
李跃民明白她此行真正意图,因为任澍三人尚在一旁,张爱花必须先将他们安抚,便点头道:“多谢了。”
张爱花拉着任澍的胳膊,示意他到车厢连接处谈话。
任澍自然也不愿事态扩大,他查李跃民的票本是想掌握些把柄以便谈判。
见张爱花与他如此熟络,有她出面,事情或许能更圆满解决,于是便随她走去。
至车厢连接处,张爱花问:“小任,他虽是分局领导,你也敢查他的票,这是怎么回事?”
任澍气愤地说:“他哪算什么分局领导,不过是个土炮而已!”
张爱花劝道:“小任,别生气,我不是责怪你。但毕竟人家在分局有地位,总得给些面子。你这么做,等于是彻底得罪了他。今后他找你麻烦的机会多的是,这车长的工作可就难做了。”
任澍沉声说:“我何尝不明白这些,可这李跃民办事实在太过分,迫于无奈才与他硬碰硬。他们是在白石关车站上车,我见是分局领导,便热情地将他们引至宿营车。此人我素未谋面,更无从得罪,谁料这土炮半夜发难,非要查看广播车,连已睡觉的广播员康馨怡也叫醒,你说,分局宣传部的管的宣传车,他正应该查,他在广播车里挑毛病不足,又奔餐车去一顿查,餐车的小破绽他也不放过。结果查出来的是收钱未开票,老杨好言相劝,几乎跪下,他却不依不饶。他既如此刁难,我又何必对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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