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勇听到憨子的招呼声,探头出来,见是任澍,便回头对里面的大钺说:“大钺,你在这看着过称,我去跟二哥说几句。”说着,便走了出来,朝任澍说,“二哥,你回来了,我正有事要跟你商量。”
任澍颔首:“什么事?来,咱俩屋里说。”
他走至自己的小办公室前,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后将背包放在床上,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盒软中华,扔给仲大勇一盒,自己则坐到办公桌后的圈椅上,说:“大勇,什么事?你说吧。”
仲大勇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坐在床上,说:“二哥,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咱们这边松子价格大涨,灞泉林业局下的公司也涨了收购价。张大山家的松子已经被我买光,他还介绍了李老栓和王大柱两家,本来说好2块9一斤,他们见当地公司涨价,就要涨到3块一斤。我去的时候,小强和大钺他们都是按2块9拿的货,但到我那天就变3块一斤了。找不到你商量,我就想,就算3块钱一斤,去掉各种费用,纯利也有2块8左右,就自作主张买了。昨天小强也得按这个价买了。你回来了,明天你去灞泉,跟他们好好谈谈。”
任澍笑着说:“大勇,做生意就是这样,价格涨跌很正常,咱这边涨价,人家也不可能不涨。再说,灞泉那三家包山大户的松子都卖给我们了,他们公司收不到货自然急,涨价是必然的。以后这生意你得自己挑起来,不能事事依赖我。你觉得有利可图,自己做决定就好。”
仲大勇本以为任澍会责备他一番的,然而任澍对他的信任却让他感到非常感动。
他心想,若是自己,手中的大钱交与他人,必是不得安宁。
于是抬头,诚恳地对任澍说:“二哥,这生意毕竟是您的,我不过是帮忙的小卒。日常小事,我自可应对;但大事,还须得您来决断。”
任澍挥了挥手,淡然道:“大勇,我在时自然可以商量,我不在时呢?你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别再说了,就这么办!”然后,忽地想起一事,便问道,“对了,上次你们去灞泉进的松子,到底进了几批?”
仲大勇回答:“小强他们进的那批,您刚走的第二天就到了,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大钺他们的批次是昨天到的,我去的那批,今不到明必到。昨天已让小强再次前往灞泉,今天钱已准备妥当,待会儿大钺带人再去。现火正旺,得多赚些。看今日卖况如何,若能凑足八千斤松子的钱,明日我就让小亮带憨子他们再去一趟。如此这般,我们手中的钱,保证仓库不断货之余,可倒腾开了。待到半月后,手里自有余钱,随时可进货。”
任澍点头表示同意:“我是挺久未去灞泉了,得抽空去见一见巩子阳和李景威。我们虽然是做生意,但不能只有金钱往来,得常常沟通感情,否则这友情不长久。”
仲大勇提议道:“二哥,您这次回来不是有五天休息么?正好明日可以和大钺他们一同前往,回来还能休息一两天,一切井然。”
任澍摇头:“不行,这几天休息我不能去。我得先把公司注册的事给办了,否则被工商和税务部门盯上就麻烦了。”
注册公司,事关繁琐,哪是一日半日就能了事的?
纵使陆树峰替他出面,赶在他出车前能办妥已算不错。
任澍希望迅速办妥手续,享受两年免税政策,也为未来避免后顾之忧。
仲大勇略显不解地说:“二哥,您这么担心,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现在大家都这么做,我看也没谁被工商和税务查过啊。”
任澍严肃地说:“大勇,现在是民不举官不究,但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每天出货量这么多,谁知道谁哪天眼红了偷偷地把我们给举报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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