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澍带曹正英出来时,其实心中已有策略,却不轻易透露。
分别后,他归家。
父亲任镇安见儿归,颇为惊讶:“小澍,不是说今夜不归吗?”
“曹段长家人众多,见我白日劳顿,便令我夜归休息,明晨再去。”任澍答。
“那钱给了没?”任镇安问。
“已给,我说是你给的。”任澍答。
父亲又问:“你自己给了钱没?明天还得拿些。”
“今日已给段长十块。”任澍隐瞒了实数,只说了十块,以免父亲多虑。
任镇安略思:“十块略显寒酸,但也凑合,不宜再补,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待她家后事再做打算。”
任镇安退屋,任澍则洗漱后早早上炕。
经过一天劳碌与酒意,他很快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任澍起身洗净,未及早餐便出门。
任镇安见状,未多问。
任澍早早便找了家小吃部,简单用餐后,便向市公安局而去。
他想到的是请楚山贞出面解决此事,既然乡长不行,便从派出所着手。
派出所在农村地位不凡,有时乡长难以办到的,派出所长往往能够解决。
乡政府与派出所虽无隶属关系,却使得派出所拥有特殊地位。
他找楚山贞,正是希望借助派出所长之力,既保全了乡长面子,又可成事。
秦瑞州既已交待过楚山贞,任澍信其必不负此托。
到了公安局,时针尚指七点十分,任澍此生初次踏入此地,对楚山贞的办公室所在一无所知。
早晨的公安局,人来人往尚稀,便决定立于大门前守候,想着楚山贞一到便可相见。
不多时,钟声报七点二十分,任澍终见楚山贞骑着自行车疾驶而来,他远远地呼喊:“楚大哥!”
楚山贞听见熟悉的呼唤,脚踏减缓,一脚踏地,下车迎向任澍:“任兄弟,何以至此?”
“楚大哥,此行专为寻您,有事相求。”任澍笑道。
楚山贞笑容盈面:“好说,我能助者定不推辞。来,办公室详谈。”
公安局乃一座岁月斑驳的四层楼,楚山贞的办公室藏于三楼,他所辖的刑警大队同在此层。
进入办公室,卫生已被早早打扫干净,暖瓶中开水热气腾腾。
楚山贞沏好茶,递与任澍:“任兄弟,有何难事,尽管开言。”
任澍不绕弯子,直抒己意,将曹家欲行土葬之事一一道来。
楚山贞听罢,笑而问道:“曹家此事,找陆主任不是更妥?何须直接来找我呢?”
任澍便将曹家求助于鱼阳乡长时的情形及乡长之言转述一番:“楚大哥,我思量此事,觉得鱼阳乡正推进此政,且掘坟事件频发,乡长开此口确实为难。我若找陆哥,同样让他与乡长俱是难堪,事不宜僵,恐两头皆不欢。故此,只得来求助于你。”
楚山贞本因秦瑞州之托留意任澍,早闻其幸运救了秦管家之子,视其为有缘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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