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连吃带拿的无耻做派真的是惊到了张云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可是朝廷命官,岂会跟你去那荒蛮之地!”

“那就是说,张大人还是看不起我安西了!”

“怎会看不起为国守边的将士!”

“那就是不相信我能做出这些事情?”

“这......”

“张大人不必着急回答,我所描绘的只是计划中的冰山一角,今日时辰还早,您且听我慢慢道来。”

“本朝圣人雄才大略,就边关防卫之事开壮举,设十大节度使,目的就是为了减少物资运输的靡费,准许各节度使制下自筹军资。”

“然我安西地处极西之地,远离中原,最是适合此举措,前一百年帝国已设都护府,现改制节度使更加名正言顺,只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处境还很是艰难。”

“就如我刚才所言,所有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没人,所以晚辈来京之前,大帅府曾招我们嘱托,若有可能,尽迁中原流民佃户匠户前往安西,我们会提供优渥的条件,住房,田亩。夫蒙大帅亦早已向中枢提交申请,张大人,我所言合乎法理,你尽可查证。”

张云飞道,“小友,我并非不相信,只是我从未想过去安西,毕竟......”

“毕竟形同流放?”

张云飞尴尬一笑,端起酒杯掩饰。

“也对,安西对于京官来说真如流放,甚至更甚于流放。”那是啊,流放才三千里,此去安西何止万里。

“不过也难怪大人顾虑,京官自古大三级,就算外放也会提升品级,张大人就算外放也会选择膏腴之地,怎会去安西那种鬼地方受苦。”

这就是李弥不要脸的地方了,知道张云飞是个正人君子,拿话来挤兑他。

果然,张云飞哪怕清楚李弥的小心思还是中了套,“张某人怎会是贪图享乐之人,若是朝廷需要,哪怕让我去疆边做一小卒也心甘情愿。”

李弥大喜,“那么安西更不在话下了?”

张云飞为之语塞,“你这是偷换概念,小子,你很不良纯啊!”

李弥不以为意,“我早就被人骂过多少回了,肯定不算良人。张大人,你可知为何我一定要迁工匠去安西,又为何找的第一位大人便是你这位工部将作?”

不待他回答继续说,“刚才我所言,除了煤炭,冶铁,还有棉花织物,都是为了提升安西军实力的方法,但这些都要有专业的人士去掌舵,除你之外,我们安西没有人可以掌控的了这个全局。”

被人重视的感觉总是好的,张云飞脸色稍霁。

“棉花今年已经产出第一季,虽然纺织技术还在研究,但作为御寒内料的填充完全不需要纺织,所以今年的棉花已经可以使用,这样就大大减轻中原布匹的供应了。大人可知朝廷每年向安西调配布匹有多少吗?”

张云飞自然知道,“不算自筹及少量的河西节度使供给,天宝年间有记录在册的大概是三十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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