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年,三十万匹,这还是安西一处的供应量,可以想象大唐十大节度使府的供应量是有多大,再换言之,有节度府制度,已经把这个数量大大降低了,若不设节度使府,那边军军粮的数量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后世站在上帝角度总说玄宗昏庸,给了节度使偌大的权利,导致了后期大唐的藩镇割据,这都是事后诸葛亮的看法,站在这个时代,没人能给出更好的选项,至少李弥给不出。

“若是我保证,五年内,安西布匹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大人以为如何?”

“此言当真?”

“绝无戏言!”

张云飞终于正视了这个仿佛满口谎言,哗众取宠的毛头小子,他能放出此等豪言,哪怕只成一半都值得张云飞冒险了。

“大人不必着急,我还没说完呢,除了棉衣一途,我还准备在龟兹铁业现有的基础上,争取也用五年的时间做出尽可能多的精铁产能,也会大大缓解中原的压力。”

张云飞大叫,“这不可能,龟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你可知将作监六大矿区每年动用的人力有多少?整整超过八十万劳工徭役,这才堪堪支持帝国军需。”

大唐的冷兵器制造已经是封建社会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所制军刀后世也未必敢夸言,只是李弥也没有头铁到说自己一个二把刀能胜得过大唐的顶级匠人,他从没想过走高端,只是想着最基础的一环。

“张大人可曾听过水力锻造?可曾听过高炉炼钢?”

张云飞自是一脸茫然。

“我不求所制精铁比得上高端匠师千锤百炼下的精品,但我有一法可大量生产质量稍次的铁器,不算好,但胜在量大管饱。”

张云飞再也按耐不住,“当真有此法可依?快快说来让我看看。”说罢又很尴尬起来,这毕竟有种偷师,还强取豪夺的感觉。

李弥笑而不语,轻声道,“这都是我在古书中看到的法子,小子愚笨,记不太住,路途又太过遥远,携带不便,书都放在安西了。”

张云飞恍然,笑骂道,“你这是拐弯抹角的想把我骗去安西啊。”

李弥一脸憨厚,仿佛刚才那个不要脸的人不是他。

张云飞正色道,“你若保证真有此法,我便赌一把,和你去安西又如何?”

李弥大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便当大人同意了。”

张云飞从来都是很严肃的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住李弥这种惫赖性子,这小子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立马敲定跟脚,让自己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张大人不用担心,除了这些,我还有其他的一些计划并未明晰,日后有大把的时间多多向大人请教,比如食盐的提炼,白糖的制作,安西绿洲谷物的种植等等事物,这些小子都是外行,只知大概,具体还要靠张大人落于实处。”

张云飞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是一波三折不平息,闻言道,“制盐制糖你也会?”

李弥憨厚一笑谦虚道,“略懂略懂!都是书上看到的。”

张云飞发出和刘老三一样的灵魂拷问,喃喃道,“你他娘这到底看的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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