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处,马车在马夫的操控下向路边一歪,然后停留下来。应该是同自己一伙的,齐特猜测,随后把握住腰间短刀的手松开了。
“‘鼠爵士’,我们按你吩咐地去做了。”马夫身边的人向奥斯蒙说道,“抢了五身盔甲,但只有两身好货。”那是个瘦得像麻秆一样的男人,也许是他太高导致的错觉。
“干得不错,派普。”奥斯蒙说道,然后问,“我让抓的活口,你们留了吗?”
“当然,不可能忘的。”齐特这才看清这是一辆运输囚犯的马车,驮运的是一个铁笼子。
派普走向马车的车厢,用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笼,随后唐纳走了上去,像拎鸡崽一样,把铁笼中三个被反绑双手的男人拽出来。
“三个都城守备队的杂碎。”派普说完碎了口唾沫。
奥斯蒙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们抓起被扒得只剩下贴身衣物的三名被他们俘获的都城守备队士兵,让他们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一名牧师打扮但腰间别着斧子的人问道,“我可以替你们转告。”
“去你妈的。”离牧师最近的士兵骂道,“哈尔温爵士会抓到你们的,你们会比我死得惨一百倍。”
牧师也不客气,直接用布条塞住了士兵的嘴,但这并没有阻止士兵继续发出不清晰的咒骂声。
牧师又问了剩下的两名士兵是否有遗言,得到的只有无声的回答与不断地啜泣。
“齐特,快过来。”奥斯蒙喊道。
齐特闻声,快步走到奥斯蒙身边,心中虽有波澜,但他表面却尽量保持镇定。他瞥了一眼那三名被俘的士兵,心中犯嘀咕,小偷小摸是一回事,拦路抢劫是一回事,但是杀死士兵可不是普通的犯罪了。
“选一个吧。”奥斯蒙对齐特说,然后拔出他腰间的短刀,塞进他手中,“你不是想留下吗?你就证明自己不会拖后腿。”
齐特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在三位被俘士兵身上游移,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站在这样的十字路口。
“快些,雀斑小子。”唐纳催促道,“你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害怕呢。你不是说你杀过骑士吗?现在就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我能不选吗?”齐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紧紧握着奥斯蒙塞给他的短刀,却感觉那冰冷的金属仿佛要将他的手心穿透。
“我帮你选吧,中间那个怎么样?”奥斯蒙也拔出腰间的匕首,他走到齐特身后,“你和他,今天只能活一个,我不是没给过你回家的机会,齐特,但路是你自己选的。”
齐特走上前去,他并没有撒谎,他确实杀过一个效忠与海塔尔家族的不知名骑士。当时那人喝醉了,没有穿盔甲,齐特在准备顺走他钱包的时候被逮个正着,他抽出匕首想恐吓对方,让自己有逃跑的机会,结果那个骑士自己撞上了齐特的匕首。
“看好了,雀斑小子,我只讲一遍。”唐纳引导着齐特,“喉咙两侧,一击致命;攻击前胸的时候不要直着插进去,骨头会卡住你的武器,两肋同理;两胸之间,这块没有骨头的凹陷,从下往上刺,就能扎中心脏;腹部,伤口绝对致命,但不能令敌人立刻死亡;大腿同样是不错的选择,不仅很难止血,还能令敌人丧失大部分行动能力,不过嘛,得注意对方的反击。”
齐特深吸一口气,问靠在马车上的一名匪徒,“我能借一下你的长矛吗?”
“不行,重点是你要让自己的手上沾上鲜血,字面意思。”奥斯蒙平静地说。
齐特来到士兵面前,他将短刀的尖端抵在士兵的前胸,唐纳说能伤到心脏的位置。他双手推动短刀用力刺,但不知是刀太钝还是自己的力气太小,刀尖刺穿了皮肤之后始终无法继续往下。士兵怒视着他,被塞住的嘴发出含糊的叫喊。
“那是把劈砍用的武器,齐特,砍他们的脖子,让他死得利索点。”
齐特用刀刃试了几次角度,然后一用力。只听“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他的眼睛中,一时睁不开眼,大他能感受到脸颊和胸口上温热且湿漉漉的。
“干得好,雀斑小子。”唐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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