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颂没想到她身上的伤口这么严重,礼节性地关心了一下:“发生什么了?”

玫林简单地概括:“没打赢。”

“这是谁的箭矢?”

“我自己的。”

“苦肉计?”

除此之外风颂很难想象到,什么人会把自己的箭捅进自己的腰里。

玫琳为风颂的猜想而失语,但箭矢确实是她自己的。

十名障刀武士即将追上她的时候,她埋藏的陷阱拖住了九个,却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很多人都知道玫琳公主善用弓箭,她的弓箭是由沃林前任储君安德烈亲自教授的,但没人知道她也很善于做陷阱。

她将那个陷阱伪装成雪地的捕兽陷阱。

障刀武士很警觉,普通的坑地陷阱很难骗过他们,所以这个陷阱是被动式的,需要依靠箭矢启动。

非自发性陷阱被察觉的难度大大增加,她没指望能用陷阱杀死他们,只要能拖住就好。

唯一出乎意料的地方在于,逃出陷阱的那名武士。

但玫琳反应很快,下一箭即刻向他射出,白茫茫的风雪里箭矢落空,那名武士也消失不见。

在她略微放下警惕继续前进的时候,消失的障刀武士从密林中钻出,刀刃向她劈来。

玫琳举起权杖,二人相斗,权杖另一头尖锐,但近战搏斗并非她的所长,很快落败。

那名武士找准时机将匕首捅进她的腰间,又将她落空的那支箭矢送进伤口里。

玫琳能够感受到对方并非普通的障刀武士,他看向自己王冠的眼神具有强大的恨意。

障刀武士只是武士角斗场的商品,他们很少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大部分时候,他们是会映射出主家的情绪。

这批障刀武士隶属戴维,长老院的人再如何也不可能将对王室的不满表露的如此明显,更别说是恨意。

武士将受伤的玫琳丢在地上,声音冰冷:“你的好名声让我留你一命。”

真正属于戴维的障刀武士或许早已死亡,但玫琳并未将此事告知他。

因为她不能确定这名来历不明的武士究竟从属于哪方势力。

王廷。

长老院。

沃林之外的某个组织。

又或者,他的确是属于戴维的呢?

而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作为一名“不问世事”的魔药师,为什么会发觉这位武士的异常?

人一旦开始解释,就不得不解释无数“为什么”。

谨慎是个很难得品质,玫琳无法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破绽。

比起解释,玫琳宁愿忍下这个伤口。

她摘了面罩,坐在操作台旁边,打开一箱疗愈魔药水,像喝水一样喝完。

风颂已经写完契约书,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玫琳的动作——这些就是他千里迢迢来到这想要得到的,能够治疗道尔后遗症的东西。

察觉到他的视线,玫琳将空瓶随意地丢进水槽,“关心的话就不必说了,没什么意义。”

风颂瞪着眼睛,“我是想说,契约书已经写完了。你不该给我留一瓶魔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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