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猴还真有些灵智,竟能口吐人言,拨算盘吟诗词都能应对自如,看的人们纷纷拍手叫好。
等金丝猴表演完,戏台边缘多出一些瓜果蔬菜,那几个富户也不吝啬,抛了些铜钱上去。
那长脸男子应该是管着盈箱,上前来朝人群谢礼后将打赏收了回去。
接下来登场的依次是老虎跟独角兕牛,这两头躯体巨大的猛兽都被粗壮铁链锁着脖子,但一出笼仍引得人群惶恐惊叫。
张镇守倒是冷静,还能出声安慰身旁左右:“不过愚兽而已,不敢伤人。”
见那年纪最小的驯兽徒弟将这两兽呼来喝去,百姓们心中害怕才消退,而后爆发出更大喝彩声。
但这回就只有富户们撒下铜钱和少许银子打赏了,后头平头百姓对这种猛兽只图过过眼瘾。
兽戏表演完,便开始了杂耍,庄暄这才有了些兴趣。
五个徒弟各有本事,生吞火炭,喉顶尖枪,口中吐火,足行细线,二手跳丸等等,都是练得炉火纯青颇具观赏性。
但张镇守及几个富户显然见多了这样常规杂技,言语讨论中都不见稀奇样子,自然也就没给几个赏钱,反倒又是镇上百姓们热情高涨不住送上瓜果青菜。
等那长脸男子表演完一个顶碗,赵班主亲自走上前来谢礼,然后问候最前头的大户们。
“赵某见诸位贵客兴致不高,看来是对这些杂耍看不上眼?”
身子圆滚滚的胡地主立即嗤笑一声:“这般的杂技我们见得多了,算不得多稀奇。”
“正是,班主还是拿些真本事出来瞧瞧...”
其他地主员外也纷纷应和他话,显然是想看点不一样的新奇把戏。
“班主走南闯北,总该有些不一样的活计才是。”
“若能叫我一饱眼福,定是重重有赏!”
张镇守一言未发,只从怀里掏出一枚指头大金珠子拿在手上把玩。
赵班主本来挺直的腰背忽然弯了一些,脸上沟壑都被捋平:“承蒙贵客抬爱,那小人便献个丑。”
话罢,他退后两步站在戏台正中,手腕一抖便多出一长串绳索。
庄暄立即眉头一蹙,他看的真切,那绳索并非是赵班主以绝妙手法从身上取出,而是直接凭空变出来的。
难不成这赵班主也是修士?
这未免藏得太深,竟然连自己也看不穿他修为。
但若是修士,哪怕修为再低也不该沦落到这种街头卖艺挣钱的地步,这又有些奇怪。
庄暄仔细以双眼观瞧,只见赵班主将那绳子猛地朝地上一扔,绳子一端立即没入地面,只剩短短一节拉在他手上。
赵班主用力拉扯几下,但长长的麻绳另一头像是被戏台底下木板卡住拉不动,看的人们一头雾水。
胡员外身量不高,正好能看清那绳子与台面紧紧相连没得缝隙,于是率先大声叫好起来。
“好个障眼法,那麻绳先前一圈一圈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丈长,却是这么一小节!”
他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同时掷出两块碎银子:“还不够看!”
却忽然见赵班主朝他露出一个歉意笑容:“这位看官,多有得罪了!”
“嗯?”
胡地主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脚上一紧,仿佛有一双手正从地下拉他下去。
他口中惊叫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股麻绳缠结在他脚踝,正是赵班主手里那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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