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察其神色,遂问道:“汝可曾闻吕布之名?”

戚继光答道:“回陛下,吕布号称天下第一,草民自是知晓。”

刘辩继而道:“宇文成都乃朕亲封之天宝将军,不久前于天井关生擒吕布,夺其赤兔马。”

闻此,戚继光心中终起波澜。如此说来,这宇文成都确具真本领。

刘辩续言道:“未来几月将有一场大战,然朕初至此地,手中虽有猛将,却无精兵,实感烦忧。昨日又有仙神入梦,言今日会有一位精通兵法之奇才降临,名曰:戚继光,字元敬。只是未言及容貌、年岁,只道若能寻得此人,便意味我大汉尚有气运;若朕寻不得,或是寻错了人,那便是吾刘辩无此命数。今既与汝相逢,不知汝可愿助朕?”

刘辩此番言辞半真半假,既言戚继光是仙神相助,又言自己未必能顺遂寻得戚继光,但若寻得,必能复兴大汉。这无疑给戚继光一种心理暗示,仿若他天生便是为助朕复兴汉室而来。

戚继光心中亦有考量,自己家乡屡遭侵掠,北方异族频繁来犯,百姓饥寒交迫,却鲜见朝廷有所作为。曾听乡里先生言,洛阳城中的高官们锦衣玉食,一餐之费足以抵乡里一户人家一年之开销。

戚继光此世于边境成长,恰逢大汉此时腐朽,异族屡屡入侵,朝廷不仅不遣兵抵御,反而屡屡加重赋税。故而,戚继光对朝廷实难有“世食君禄”的深厚情分。

但转念思忖,依刘辩所言,莫非冥冥之中,自己确有一番使命?又思及,自己之志乃是天下安定、百姓康泰,跟随天子,或许更有机会达成抱负。

宇文成都见戚继光沉吟不语,亦言道:“大丈夫必有所为,跟随天子共举大业,也不枉此生。此前百姓受苦,皆因董卓、蹇硕之类的奸佞蒙蔽圣听,如今天子立志还天下清明,何不趁此良机建功立业,亦造福苍生?”

戚继光听完,觉得宇文成都所言有理。即便抛开天子之身份不谈,只要此人愿意征讨乌桓,让自己为乡里复仇,跟随他又有何不可?

于是戚继光决意道:“愿为陛下分忧,只是将来草民练兵之后,请准许草民领一支兵马征讨乌桓,以为乡里报仇雪恨。”

随后,戚继光将乌桓抢夺粮秣、杀人放火之恶行详述,亦言及自己的乡里,大半之人皆为乌桓所杀,自己的家人更是无一幸免。宇文成都此前并不知晓此事,听闻后义愤填膺,刘辩虽知晓其植入身份背景,但听戚继光亲口陈述,更是怒不可遏。

于是刘辩道:“不必待至日后,朕即刻满足汝之此求。明日,朕会引汝去见一位志同道合之人,近期便会寻机北上,为汝乡里雪恨。”

戚继光闻之,欣喜若狂,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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