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杼上下看了裴衿一眼,衣服敞开襟,还光着脚,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主子,这……”,常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人,虽样貌身量未变,很明显整个人的气质与以往不同,换魂之说常华也是听说过的。

李元杼盯着裴衿蹙了蹙眉,让常华也退出去。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人吗?”,李元杼把人推进里间,屋内静悄悄的,“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吗?”

说完,就沉默的盯着裴衿。

这样的视线让裴衿很不舒服,引得头皮一阵发麻,等李元杼靠近时,裴衿赤脚往后退一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这样一退,裴衿才发现问题,平日里他站着仰着头几乎是看不清义父的脸的,现在以他的身量仰起头刚好能看到义父的脸。

裴衿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垂下的白发,好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指腹处留有写字时磨出的茧子。

看来时光已经飞逝,裴衿只得做出一个猜想,他丢失了一些记忆。

刚才义父在外与人说话,言语中挡不住的关切,又在问他是何人,做了什么事,怕是怀疑他被鬼附身,换了人罢了。

“哦,你还知道你做错了事。”,李元杼死死盯着裴衿,人怎么会醒来就变了一个人,“你说说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义父。”,裴衿直接扑通跪在李元杼身前,“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你……叫我什么?”,李元杼震惊的问道。

裴衿看着李元杼衮服的下摆,重述道,“陛下,我忘记了一些东西。”

“我现在最多能记起元昭八年,陛下收我做义子,让我跟随文先生读书的事情,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了。”

“元昭八年呀。”,李元杼伸出手指算了算,之后把人扶起来,“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很久之前,那他岂不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义父,我真的是小太白星。”,裴衿接着说道,急切要证实自己的身份,“我的亲生父亲是明空和尚,俗姓裴,因为他字为启明,所以你叫我小太白星,我的母亲姓薛,所以我在甘州时化名是薛白。”

条条都对的上,李元杼蹲下要给裴衿穿鞋,裴衿双膝一转,手忙脚乱的套鞋子,“义父,我自己来吧。”

“刚才太急,忘记了穿鞋。”,裴衿边穿鞋边说道,“义父,现在是什么时候,义父是不是已经脱离关东苦那个寒之地了。”

“对。”,李元杼迫使自己接受裴衿根本不记得他的事实。

裴衿接着问道,“义父我记得我刚告诉你我考中了案首,也是这一批中年纪最小的,我之后是不是按照你的想法中了举,做了解元,甚至已经做了状元。”

李元杼看着眉飞色舞的裴衿,说道,“对,你是大梁最年轻的解元,最年轻的状元。还是最年轻的丞相。”

“丞相,我是丞相。”,裴衿反倒疑惑了,“那文先生呢?我若是丞相,定然是在义父这一朝。”

裴衿还真是孩子气,对人不设防,也很聪明,李元杼拉住裴衿的手道,“从元昭五年到现在,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来慢慢的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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