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虽然心里有所怀疑,秦鹤鸣的脸上还是无波无澜,周铄天虽然一直是滑不溜手的,但却一直都是个能做事的人,秦鹤鸣交给他办的事从来未有过失手。
周铄天说:“万太儒昨夜连日进宫面见了圣上,哭诉了昨日在游船上万江毙命之事。皇帝虽知万江死因,却未加苛责。康宁公主身边的姑姑说了,康宁在去御书房时刚巧碰到正往外走的万太儒,但二人并未交流。半夜康宁就发病了,身上起了片片红疹子,人也是昏迷不醒。”
“你如何说?”秦鹤鸣眉毛微挑,斜眼看他。
若心中没有定数,周铄天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找他。
周铄天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挫败感,有气无力地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靠在软枕上:“脉相上丝毫未有任何问题,是中毒了。为何我说是万太儒所为呢,因为他太急了,皇帝身边的人他都想除去,包括这个能让皇帝茶饭不思的女儿。”
秦鹤鸣又挑了挑眉,推开雅室的窗,一股清新的风就扑面而来,伴着雅室内阵阵茗香,令人头脑格外清宁。他负手向着窗外而立,片刻后转回身对周铄天说:“你是来搬救兵的?”
周铄天一噎,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以拳抵唇,他低咳一声:“怎么?大司马夫人号称神医,听说与康宁公主又有些私交,公主金枝玉叶,我一个青年男子,也不是太方便不是。”
低笑一声,秦鹤鸣露出招牌式的温和笑脸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周院判医不好的毒,那可是不应该啊。不过呢,我家神医倒是能医,但是得周院判请命于皇帝,禀明你医不得康宁的病,才行。”
“这怎么行?”周铄天漂亮的眼睛里喷出怒火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懂药材,这些奇奇怪怪的毒我哪里能医好?你以为这个劳什子的院判是我愿意做的啊,不是你让我在金忠国等着,说李文忠能去求贤,我这才来到你们大魏当这个一无是处的院判嘛。”
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你若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怎么还急了呢,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行了吧。但康宁是无辜的,但你若不通过皇帝直接请挽儿过去诊病,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暴露于天下了嘛,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哪。”
秦鹤鸣也只得好言安慰。
周铄天倒是极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大司马可真是能为自家婆娘脸上镶金贴银啊,太医院的院判都诊不了的病,才找百草堂呗。”
“是啊。”秦鹤鸣丝毫不避讳,笑眯眯地看着周铄天:“救人要紧,赶紧回去找李文忠安排此事吧,否则挽儿也无法入宫,也无法破解万相的诡计。”
周铄天吃得像吃了苍蝇一样咧着嘴走了出去,自作自受,谁让自己就一门心思地上了秦鹤鸣这条贼船了呢。
周铄天办事就是稳妥,不出一刻钟秦福就过来报信:“文忠公公去府上寻您了,小的让他稍坐一会儿。您现在回去吗?”
“接上夫人,一起回府。”秦鹤鸣淡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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