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刘姒三言两语便化解了秦道安跟萧瞿的冲突,心中不由得高看这刘妈妈一眼,但更多的目光,还是聚集在刘姒身旁的余大家身上。
即使隔着面纱,余心香都能感觉到那些想将自己“活剥生吞”的炙热眼神。
很早以前,这世上就流传着一部铜雀画书,署名铜笔客,其上记载了天下十位绝世名女,以文字述其才学,以妙画展其美貌,且每个生肖兔年会自行重选重排,流传在世面上的已有十八册之多。
像两百年前的举世公认的第一美女麝香夫人,一百多年前名震天下文坛、青史留名的才女陆劲鸢,都曾是这铜雀画书某册的鼎元。
而铜雀画书上对各女的才学、容貌之评往往恰如其分,既得众多文人骚客认可追捧,栩栩如生的画艺又满足了市井小民的龌龊幻想,早已是拥趸无数。
可从没人见过铜笔客,铜笔客也从未问过书上之人是否愿意上榜!
这一册上排名第九,让余心香名传万里,得以拜师名门,却也是她坠入勾栏的无形推手。
喧嚣渐息,所有宾客屏息凝神,期待着余心香摘下她的神秘面纱。无论在卫国还是在楚国,余心香从不在众人前以面示人,只有能入其香房的豪客才能一睹真容,而这些人无一不说铜雀画书画艺虽神,但比真人却是差了不止一筹。
而如今,余心香终于要向世人展现其如同守了数十年秘密的惊世容颜!
刘姒笑意盈盈,走到余心香身旁,一手捻住余心香脸上面纱一角,作势要将其扯下,让整个大厅安静得针落可闻,连舞女们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好奇而期待着盯着。
然而刘姒却轻笑一声:“这揭面纱虽比不上揭盖头,妾身倒是想把这个机会给各位公子老爷呢!”
众人自然纷纷点头,有人问道:“可这么多人,由谁来揭?莫不是这也要花银子买?”
刘姒道:“公子,您这话未免太俗气,余大家是咏絮之才,这自然啊,要在文学上做文章,不如各位手书诗词一句,让余大家自己来选。”
说完,便有两名壮汉抬着一张姜黄长桌到台上,配上一把太师椅,余心香正襟危坐椅上,颇有几分春闱考官的模样。
而宾客中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那些家底厚实的书生学子跃跃欲试,但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富商贵族就愁眉苦脸,好在只是揭个面纱,余大家最后花落谁家还是要靠银子的。
舞台两旁各有一名土行灵修施展手段,灵力涌动间一道道薄墙将众人的座位隔开,一尺见方的轩纸卷轴如花瓣散落飘到众人身前,砚台、毛笔悬浮在右手边,纸墨笔砚如同放在一条无形的书桌上,四平八稳,让人啧啧称奇。
秦道安坐在椅子上老神自在,对揭面兴致缺缺,青楼靠妓女赚小钱,靠头牌赚大钱,而给这头牌再套上个稀少头衔,就更能引人砸银子了,什么才女、玉女、欲女、武女甚至是巫女,都是惯用伎俩,早些年他在江南已然看腻了。
“诸位,既然来此盛会,就得给我藏春楼一个面子,勿要留白哟!”刘姒笑意盎然。
秦道安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他瞟了眼萧瞿所在的二楼包厢,索性诌了句不可能被选中的诨话,笑着提笔。
而那包厢内,萧瞿正小心翼翼地提笔落字,文学方面萧瞿未有太多功底,甚至连普通书生都比不上,但他有个同样君子好逑的爹,写着的这句诗是早些年同安王从当时的国子祭酒符永年手里买回来的,未曾传世。
“仗才瑜心美韶许,仙颜绛唇唤春风。”
写完萧瞿满意点头,赵剑生开门示意灵修将卷轴取走。
“符永年才学惊世,可惜眼光太差,否则也不会落得个流放边塞的下场,他曾与余大家谈经论道,实则有传授之意,能算余大家的半个师父吧?传道解惑之恩总是有的,我在卷轴角落轻描了他的名号,希望能锦上添花吧。”萧瞿语气谦然,但神情却是胜券在握。
“世子英明,我虽常年练剑,不懂文字,但也能感受到此诗的美妙。”赵剑生赞道。
“哈哈,待将余大家拥入我怀中,我就把全诗写给你,拿去以后哄姑娘!”萧瞿心情大好,胸有成竹地品茶等候。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尽皆写毕,座位旁的薄墙消失,卷轴在余心香身前书桌上摞了两堆,两名灵修来到余心香身旁,以灵力托卷,以让余心香快速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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