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刑昭昭呆呆愣愣不说话,江秋年才意识到这样谈论小姑娘的闺名是自己唐突了,他扶额失笑,“抱歉,抱歉,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年纪足可做你伯父,只因你是钟离大夫的朋友,我便高兴的忘乎所以,抱歉,抱歉。”

刑昭昭倒没想到这层,她没说话除想起旧事外,还因江老爷的样子变了许多,约是因为惊讶,她一时忘了彼此并不熟悉的事,“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总共见过江秋年两次,记忆里他消瘦、苍白,有种阴郁病态的美丽,而今他虽然仍旧很瘦,也很白,但是却没了之前阴郁病态的样子,眉眼间的漠然也似消退不见了。

“这还要多谢钟离大夫,她的方子很管用。”他认真按着方子喝药调理,也断了乱七八糟的补品,按着钟离尘的建议在早晚的时候晒晒太阳,还练习了那套叫八段锦的功法,如今他胃口好,睡的安稳,不用旁人恭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在一日一日的好转。

“啊,对了,是你的气色好了。”刑昭昭终于发现了江秋年哪里变得不同,他胖了一点点,原本苍白的肤色也有了血色,以前她觉得他像用冰雪堆出的雪人,冰冷无情,可如今看他却觉得他像由玉雕成的玉人,身上已经有了温润的光泽。

“是钟离大夫医术高明。”说起身体康健的事,江秋年发自内心的微笑,却还记得自己捡了她丢的帕子,“还给你,你的帕子。”他手掌向上,递过被团成一团的帕子,掌心处正好露出一只拎桃子的蝙蝠。

“谢谢。”刑昭昭伸手去接帕子,却见江秋年脸上的笑容一滞,他将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双手将帕子展开,细细看着帕子上拎着寿桃的蝙蝠。

“刑姑娘你这帕子是哪里得来的?”他脸上的笑容不再,严肃的看着她。

“怎么了?是孙夫人给我的。”帕子的来历太过曲折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她便简单说道。

“这个孙夫人用帕子包了什么?又从你这里取走了什么?”

江秋年严肃的让刑昭昭心慌,心一慌也编不出故事,只能实话实说,“孙夫人用帕子包了银票,她带走了我弟弟。”

“这……”江秋年拧起眉,“我不知你们之间的纠葛,但我之前病弱不能出门,闲时无聊便看了许多杂书,在一本游记里我看到过这个图案。”他默了默重又看了一遍帕子上绣的图案,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

“不是五蝠捧寿吗?”刑昭昭轻声道。

“五蝠捧寿顾名思义是五只蝙蝠捧着寿桃,而这帕子上的图案却是五只蝙蝠拎着寿桃飞远。”江秋年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放柔道:“你这图叫五蝠借寿,是隔壁善于蛊术毒咒的朱卷国盛行的一种借命术。”

“借命?”刑昭昭竦然心惊,呆呆望着江秋年,似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

“对,给你帕子的人是想借你的命。”

“不,她不是想借我的命。”刑昭昭机械的摇摇头,“戊戌年六月廿一子时一刻……这是……这是……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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