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外的吴栾平气到浑身发抖,手颤指着崔知客,“你……你……你……”
他眼神怨毒至深,如此羞辱!与杀了他又有何异!他乃文官,最重气节,心念顿时炸乱,手已然放在剑柄上,几欲要拔剑拼命,脑中又回想起天台山李长生递出的那一剑,城隍与他所言……
烂柯山这些狗杂种是真的会杀人的!
他看向贺竹山倾,可偏偏贺竹山倾对此仍旧不做理会!
可恶!该死!巡抚老狗该死,烂柯山的狗杂种更该死!
到了此刻,他居然一点能下的台阶都没有!
贺竹山倾拍了拍他肩膀,有一道暖流传入身体,让他心台如春风拂过,心念瞬间清净过来,传音入耳:“我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怎么做,怎么说,不需你去说,也无需你去做。”
吴栾平身子一颤,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传音道:“下官该死!”
“罢了,你也是因他二人怠慢我才言,但下不为例。”
他把手臂拿开,有浩然气自玉佩中流露,如白雾,如电,轻声道:“君子忌言。”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吴栾平顿时口齿封闭,言不能言,说不能说。
贺竹山倾说完,压眉看着烂柯山二人,浩然气仍旧未散,天地势变,元婴境界的至强威压游离于身侧,神圣不可侵犯。
崔知客知道得寸不能进尺,笑道:“方才戏言尔,近来患了眼疾,误把吴县令当成狗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理由搪塞,但好歹算是个台阶,吴栾平拾阶而下,重重拂袖,撇过头,意为:“我不屑与你二人逞口舌之能,绝对不是打不过你二人!”
贺竹芷怡走入问心桥内。
还是一样的问题。
她手中多了一把剑,这把剑能救五人,亦或者救一人。
问:“救哪一边?”
贺竹芷怡立即反问道:“这些人好坏尚且没说呢!”
“倘若那一人是穷凶极恶之人,本小姐不救!还要杀之而后快!”
“再倘若那五人中有三人是恶人,两人是善人,且一人是善人,那我便救那一人!”
“还有!如果是汉贼,那我是一个都不救的!”
“但倘若是汉明的平民,且是善人的话……那我还是会救的!”
贺竹芷怡有点儿越说越乱,最后没了法子,叉腰娇声道:“反正就这样!”
李长生闻言,微微一笑,“善。”
“这小姑娘倒是有趣。”崔知客哈哈大笑。
贺竹山倾微微一笑,几人一步迈出,走至问心桥对岸,贺竹芷怡也一脸懊恼走了出来,见到了崔知客,没好气道:“你这问心桥,也太随意了!”
“越是随意,才有更多答案,规矩太多,反而便不美了。”
贺竹芷怡恍然大悟的样子,眯眼笑道:“规矩太多,就变成我爹爹哪样的老古板了!”
听闻几人要手谈,贺竹芷怡脸上顿时不喜,大呼无趣,李长生便道:“我有二徒在药园中修炼,你可去找他俩玩,这是烂柯山地图,打一顿出出气也无妨,就是不要给他们打死了。”
“这还差不多!我不会打死他们的!”
贺竹芷怡顿时喜笑颜开,从李长生手里面接过地图,喝道:“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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