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女婿都能残忍杀害,又岂会放过镜鸢?
“血族亲王最好别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他的手能稳稳地抓着刀。”故肖军示意血猎上前围杀镜鸢。
故锦随担忧不已,声音沙哑地说:“离……开……”
“堵住他的嘴。”故肖军一脸阴沉,“再敢煽动她,休怪我不顾祖孙亲情,杀了你!”
祖孙亲情?
他们之间有吗?
故锦随扯了扯唇角,讥讽地笑了,语气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那你就杀啊。”
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早已轰然崩塌了。
是活是死,无所谓了。
带着一群血族赶到的迪丝妮看到似乎被血猎包围起来的镜鸢,眼神微凝,挥了下手示意血族上去帮忙。
镜鸢震飞靠近的血猎,身形鬼魅般穿至禁锢着故锦随的血猎面前。
她折断血猎的手,屈指成爪伸向他的胸前,利爪穿透他的身体,掏出他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捏碎。
血猎脸上是半惊恐的表情,甚至还没直面死亡的恐惧,便已没了生息,瞳孔倒映着对面女子染着鲜血的脸庞。
危险而又优雅地杀戮。
迪丝妮怔了怔,随即笑了。
是她想多了,镜鸢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血猎和血族缠斗在一起,一片混乱。
“真是好精彩的一出戏啊。”
迪丝妮轻飘飘的话语嘲讽意味拉满,她扭了扭脖颈,活动一下身体,掌上抓着暗紫色的半月镯穿梭进血猎中。
镜鸢伸手,看见滴着血的利爪时她动作顿了一下,化为纤长漂亮的指骨,轻轻顺着故锦随打了结的发丝。
“疼吗?”
故锦随脑袋微微瑟缩,睫毛颤了颤,深埋在心底的不甘、委屈如潮水一般喷涌而出。
疼,怎么可能不疼?
但身体上的疼远远不及心里的疼。
一次次的期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他在故肖军身边长大,这么多年始终得不到他的一丝长辈关怀。
他一遍遍哄着自己,只要妈妈回来了就好了,他就会有温柔的妈妈,慈爱的外祖父。
可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永远也不可能实现,是他的外祖父亲手扼杀了他想要美好家庭的愿望。
他的妈妈,没了。
没人注意到极其微小银色的十字架在镜鸢身后骤然放大,从她身后狠狠插进右胸膛。
血族和极少部分人类一样,心脏长在右心房。
镜鸢的全部心神也都放在故锦随身上,也没注意。
银十字架深深陷在镜鸢体内,只余两指关节那么点暴露在空气中,血液很快染湿了她黑色的衣袍。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时间仿佛静止。
镜鸢眼里金色的光芒转瞬即逝,唇角挑起一抹极致危险的弧度。
故锦随惊慌失措地看着刺穿她胸膛的银十字架,不敢伸手去拔,“镜、镜鸢?”
“哈哈哈。”故肖军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何必呢,堂堂血族亲王,为了一个人类小子,居然敢毫无防备闯我血猎公会。”
“愚蠢,愚蠢。”
镜鸢眼里闪过一丝幽暗,伸手捂着面前男生的眼,语气凉薄:“愚蠢?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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