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拉门就要离开，忽又停住，转身看向李忠珠的儿子，目光不善。
李孝哲摊平双臂，无辜地眨眼。
杜德盯着他的眼睛，缓缓伸出手，粗壮的食指狠狠地戳在他的胸口上，一字一句，“给我老实点！”
李孝哲双手叉腰，“我这教子是买一送一的添头吗？Papa？”
“你知道就好。”杜德冷笑，头也不回。
杜德捂着鼻子穿过厅堂，寒国人依旧在兴高采烈地沉迷于美食，只是人数似乎又增多了几人。有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个子不高，独自站在门口抽烟。在整个厅堂里热络又喧闹的气氛当中，他显得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杜德走近，年轻人微微向后退了退，让出门口。
年轻人身材瘦削，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他的目光沉凝幽深，身上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十分独特，跟他此前见过的寒国人完全不同。单从长相上来说，也不是那种很典型的寒国人，跟李忠珠有某种神似，却又不尽然。
杜德侧目多看了他一眼，随即推门而出。
“这老狐狸神神叨叨的，简直莫名其妙！他到底想说什么？”房间里，李孝哲坐在沙发里抽烟，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英哲？”
“杜德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当前跟麦西戈人的冲突，他就一定会强力介入。”李忠珠仰靠在沙发椅中，将视线投注向天花板，“无论如何，杜德都决定要在主降生节前彻底了结此事。”
“那是崔玉皓坷出的屎！”李孝哲愤懑道。
李忠珠摇了摇头，点燃一颗烟，默默深思。他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它在空中慢慢升腾、消散。
“杜德这老东西，现在口气做派都不同了。”李孝哲冷笑，“也不想想他那局长的的位子是怎么来的。”
“形势不明。听杜德的，你最近不要乱动。”思虑半晌，李忠珠郑重地嘱咐儿子。
“嗯。”李孝哲按灭香烟，应和得有些敷衍。
“我让在悟和荀绩搬到冰街，他们会跟着你。”
“那病鬼周佬连抓鸡的力气都没有，跟着我能做什么？”
“你爹就是个周佬！你身上至少有一半的血也是周佬！”
“唉，行行行。”
街外的细雨中，杜德坐回到车里，打开车窗，跟手下勾了勾手。
黑人小伙压低身形，将头凑近车窗，静待指示。
“看到窗边的那个年轻人了吗？”
“是。”
“查查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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