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揪着心的王树兴却没有起身,只是坐正了身子,“韩爷,如今我们住的宅子种的良田,都是您好心才能有的,我们自然不能忘恩负义,方才我所说的全是真话,若您真的要去看神女庙,我可问清楚家母具体的方位,带人过去。至于樊梧那处,目前除了女色和他所要寻找的神女,我真的不知还有甚法子能让其进山。”

韩海听罢,只摆了摆手,示意王树兴离开,只是心里却有了猜测,看来樊梧对秦眉下的手,一早就有预谋,也许并非秦眉的原因,而是针对方蕤与山庄,没有秦眉,也许会是鹿儿会是云茜,只是不巧秦眉刚好入了樊梧的眼,误打误撞入了圈套罢了……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也是一个可怕的猜测,若樊梧真的最终目的在山庄,也就是说这些年针对山庄的阴谋早就铺开了。王树兴此刻并不知韩海的心思,只是瞧着韩海黑着的脸,忙不迭的起身,朝着韩海行了礼,这才高退出去。出门刹那,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与韩海打交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紧张,韩城平静的将人送了出去,挂上门栓立马转身跑回了屋内。

“韩爷,要不要告知山庄?”韩城心里有些着急,对于方才王树兴的话,韩城站在门口也是原原本本听了去的,自然对于樊梧的打算也有了自己的猜测,若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樊梧那是真的留不得了。

韩海原本想着韩城还是个孩子,只不过这会子单就是一句话,让韩海意识到,韩城已不是早年跟在身边跑的孩子了,如今也快要成亲,要作为一家的顶梁柱了。不过也就迟疑了片刻,才道:“虽说山庄对于镇子上的掌控多数是依照咱们,但照曾先生走之前就提及不能让樊梧活了的话,只能说明樊梧这些年做的一些事定是被山庄发现了,曾先生才会下那样的命令,山庄对于樊梧的掌控不见得就比咱们少,甚至更多。如今,咱们只消依照命令做,旁的,静观其变,至于王树兴说的那些,明早传信上去,咱们与山庄兵分两路去探,若是有旁的想法,待你们方大娘下山之后再说。”只是说话间却不由的担心起方蕤来,若说正常状况下,方蕤上下山半天也就足够了,到现在还没下来,怕是有事。

静心殿。

因着要书写,又添了些烛火,方蕤坐在水素旁边看着水素凤舞龙蛇,越看心越惊,霍良却是颇为疑惑的看着水素,这个看着比自己小许多的女娘,居然真实年纪比方大娘还要大,却一直能保持如今的模样,看来这传说中的药当真是管用,可却不知这药是否有旁的作用,就像水素的容颜,若真的像是方才说的那般,到了时日就要定期服用,还会疼痛不止,那还是莫要如此了,能不能等到下一次给药亦或是到服药时候断药了,是否要遭受更重的疼痛,霍良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但对于水素的恐惧却徒增起来,这样一个假面人,在日复一日中喊自己大哥,称呼方蕤干娘,真真的是……

只方蕤的心里是复杂的,自打将水素这些年一些怪异的做法联系起来,方蕤只觉得心里一阵后怕,那些年死去的人是否都与水素有关?安河安远柳悠悠的背叛但就是一个刘青的作用?是否有水素的助力,都是疑问,即便是水素写的龙飞凤舞,方蕤却定不下心神去看,原本上山,只是想来山庄请示一下自己能否回一趟京都,却不曾想竟是被水素困到了此地。本就焦躁的心到了此刻,只觉得更加烦闷。

只水素依旧飞速的执笔书写,丝毫不顾及身边两位的想法,静心殿里隐在暗处的人也丝毫不被水素放在眼里,似乎此刻奋笔疾书的水素不是燕瑜手下的伺候那个若青,也非来到王屋镇的水素,而是自己,不牵扯任何利益只是自己……

安青溪在暗处看着灯下的几人,虽则对方才静心殿里几人说话的头绪理不清,可对于水素的一些事情还是听了一耳朵,只是不清楚事情全貌。如今山庄的事务,安青溪明显感觉曾先生与师父是刻意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进来,但却不是一直在这一辈中稳定的派一人去处置。

很多时候,安青溪都想不通为甚山庄的决定是这般,方才水素说的有些话,听下来,才直觉只怕是为了避免一支独大亦或是被俘之后的风险,即便是如水素这样的人,到了王屋镇之后,与山庄联络的也不过是樊信,依照如今的样子大抵都未曾互相见过,只是往日依靠飞鸟联络,而水素与京都的联络方式应当更为隐秘,且在这联络线上也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即便是死了也不影响整条脉络的运作,可水素蛰伏了这么多年,才头一遭上山,不知在今日的供述中,是否会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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