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瑾年起床梳理好,坐在屋里发愣,不知现在要做什么,有些无趣。

良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立刻站起身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瑾年拉开门,刚好撞上真要开口的小丫鬟,她收回手,恭敬道:“谢姑娘,家主让我来请你和老夫人一起用早膳。”

“好”瑾年抬脚往出走,蓦然想起老夫人,脑海里又出现秦九的话,“我们老夫人是一个特别和善的人。”

她跟着小丫鬟很快来到静安堂,堂前不少丫鬟往里端菜,看着阵仗便是不小,她跟了。

一个慈祥和善的老夫人坐在主位,从她走进去老夫人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旁边坐的是姜杼,后面站着云秀侍奉。

“老夫人,家主,谢姑娘来了。”小丫鬟回禀完就退下。

瑾年站定规矩的行礼:“小女瑾年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福寿安康。”

上座慈善的老人呵呵笑到:“乖孩子,长的真好看,快过来坐。”

只这么一句话,听着叫人有些自家长辈的亲切,如果如秦九说的那般。

“好姑娘,饿了吗?快些吃饭。”老夫人倒也不端着架子,指了指满桌的美食。

“好的,好的,夫人您先吃。”瑾年不自然的应和。

满桌珍馐她吃的极慢,虽身在民间没有高贵的身份,但瑾年也学过几年礼仪,不比旁人差,更是不可能粗鄙,只是平日里在草药堆里,也是随性惯了。

瑾她尝着好几道菜竟有些家乡的味道,她感谢的默默看了眼老夫人和姜杼。

这小眼神自然也是落在了姜老夫人眼里,她脸上的笑意更盛:“我听秉文说你是江南孩子,就丰富厨子给你做了两道家乡菜,也不知道味道正不正,喜不喜欢啊。”

“多谢老夫人关怀,我可喜欢的紧。”瑾年笑容满面,她长的本就讨喜,一笑更是好看。

“你是一个人来的京城吗?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啊。”姜老夫人关切的问。

瑾年笑容敛了两分,但不显凄苦,坦然回到:“我一人入京的,如今走在哪里倒是无牵无挂了。”

姜老夫人最能理解一个人照顾孩子的苦,如今孤身一人她更是心疼了:“好孩子,一个人千里迢迢来这京城实属不易,竟也没有将自己困于家宅之中。”最后一句说着带有三分赞许。

瑾年看的出来这老夫人年轻时定然也是心胸宽阔之人,绝不只是将自己只困于一方天地之间。

姜杼甚少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然后静静看她们闲聊,眉眼间还带着一种闲舒松弛感。

姜老夫人喜欢瑾年,也许久没人陪她好好聊天了,难免有些话多:“秉文性子,从小就闷,也没几个朋友,你愿意和他当朋友也是好,以后你定要多来,陪我说说话啊。”

“自然是的。”她眉眼弯弯。

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姜老夫人年轻时操劳过度身体不好,最后还是她乏了才结束这次闲聊。

而姜杼带了瑾年出府。

“大人,你今日不上朝吗?”瑾年偏头问道。

天气晴朗,风卷云舒,街两旁的桂子飘香,贪玩的小狸猫从檐上跑过,踩在青瓷瓦上发出稀碎的声音。

“今日休沐,不上朝,正巧带你去看医师。”姜杼温声回道,因为没有什么要紧事,他步子放的慢,和瑾年并肩同步,两人中间有一臂的距离,颇有两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那就多谢大人了。”瑾年本想回穹耀山自己找人治疗的,不想姜杼还挺上心。

他在旁边忽然开口:“我们现在是好友,你不必时时叫我大人,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或秉文兄。”他的声音在风里非常轻,却一字不落的落入瑾年耳中。

她仰头看向姜杼:“诗经有云:‘济济多士,秉文之德。’你的字是出自其中吗?”

姜杼对上她的眼睛,点头:“是,父亲希望我饱读诗书,为人为官正直。”

“所以你做到了,我听人都叫你铁面阎王。”瑾年偷偷嗤笑。

姜杼活的通透,这些话又怎会不知道,只是他向来不在意罢了,不过她还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打趣说铁面阎王的。

瑾年打趣归打趣,称赞也是真心实意的:“你这可不是不近人情,这是刚正不阿,一代清官,老百姓最是需要这种人。”

姜杼被她夸的噗嗤一笑:“你还挺会说。”

“那当然了。”瑾年自豪:“我可是十里八村最讨喜的孩子了。”

这个话题结束,两人之间安静一瞬,但是走出两步,瑾年闲不住又问:“大人,嗯,秉文兄,我们要去哪里就医?”

“兰芳医馆,昨日杳族长推荐陛下给殿下治病的那位柳医师。”

瑾年不太清楚具体,但还是由衷觉得“她一定很厉害。”

瑾年跟着姜杼连绕三条巷子以后,再次由衷的感慨:“这位柳医师的医馆还挺偏远的。”

姜杼眼里不自然的闪过一丝尬意,然后低头真诚的说:“我没有来过这里,找不到路了。”

瑾年倒也不恼,乐呵呵的上前:“不打紧,等我去问问路,以前我跟爹爹出诊也长会有不知道地方的时候。”语罢她小跑到傍边的糕点摊子前。

甜甜的开口:“婶儿,你知道柳医师的兰芳医馆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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