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剧烈的疼痛从肩头传来,幸而她有准备,将一块锦帕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还是忍不住攥紧拳头,指甲一点点加深嵌入肉里,豆大的汗珠从额上落下。

强烈的剧痛让她几度快要晕厥,但还是硬生生的挺了下来,柳兰芳手艺确实也好,很快就拿出来一小块绿豆大小的铁片,上面沾满鲜血,被丢在水盆了。

顿时瑾年颓的松了一口气,体力也跟不上,只觉的眼前有些花,柳兰芳帮她止血包扎好扶着人到床上休息。

推门出去,姜杼立即起身询问:“如何?”

“正在休息,先不要打扰,我开几副药你带回去,饭后服用。”

瑾年也医馆内歇了估摸有一个时辰,便走了出来,用了止疼药,只要不牵动伤口也便没有那么疼。

看她脚步虚浮,面无血色的样子,姜杼赶忙上前搀扶,如此虚弱,摔倒了更是雪上加霜。

“你可以多休息一会,现在不宜走动。”

瑾年虚弱开口:“没事,回去休息。”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庞大的车身雕饰精致,木制的窗棂上刻着祥云纹样,右上角的翘檐下挂着独数姜家的仙鹤族徽。

去的时候没有坐马车,但是姜杼一早就安排好秦九来接他们。

瑾年被搀上马车,内部宽阔,陈设简单却也精致,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比从虞陵来事的不知奢华多少倍。

她无力的躺在马车的床榻上,轻微的颠簸让她很快就沉沉睡去,在醒来时以然在屋里。

她现在不想动,就这么安静躺着,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就是感觉脑子有些发懵,只能看着房梁上的横木发愣。

没一会房屋门被敲响:“醒了吗?”是姜杼都声音。

“我醒了。”瑾年朝外回道,嗓子有些干,声音不大。

门被推开,姜杼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餐盘,没有光射进来,想来天已经黑了。

隔着屏风可以看见一个身影,他不光长的好看,身材也是极好,身高八尺,身行消瘦,尤其是那细腰,又因常年习武,带着一种极具安全感的力量美。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姜杼将吃食摆在桌子上。

瑾年撑着床起身,自己身上的衣服得体,便走了出来,坐到桌前。

清炒薯蓣,清炒茭白,莲藕排骨汤,白米饭,还有一小盅药。

清淡些好,只是看着那碗药神色晦暗了一瞬。

“吃完饭再喝药。”姜杼谨遵医嘱,将柳兰芳的话说与她。

“好。”瑾年拿起筷子,好在只是左胳膊抬不起来,右边基本没什么大碍。

她吃的极慢,姜杼也不走,就坐在一旁,又是给她倒水又是舀汤,搞的瑾年有些拘谨:“那个,秉文兄,我自己可以。”

“无碍。”他也不端架子,将手里的汤碗放在她手边。

“秉文兄真是一个好人。”瑾年心里感慨万分。

姜杼对于她的夸赞只是低笑一下,问道别的问题:“我听柳医师说你没有喝麻药,如此会非常疼的。”

“那麻药与我身体不和,若是喝了会浑身起红疹子,呼不上气,要死的,所以只能硬挨着。”

姜杼低声呢喃了句,声音小的有些含糊不清,瑾年没有听清楚,追我了句:“什么?”

他却不语。

忽然外面开始刮风,侧边一扇窗户开着,窗边桌案上的蜡烛呼的被吹灭,屋里的光线瞬间变暗,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我去关窗。”姜杼合上窗子,重新将蜡烛点燃。

看着瑾年喝完药,瑾年将碗盘收拾好,出门时回身说道:“我明日要去上朝,你要是有事可以找秦九,好好休息。”

“好。”瑾年点头,不知为何心里好像有一个东西猛烈撞击一下,虽然之前见姜杼就被他的样貌所折服,但绝无别的意思,但如今却好像长出来另外一种东西。

*

翌日,早。

姜杼拿出那身许久未穿但是打理非常好的朝服,穿戴整齐出后门。

平日里是秦九套好马车送他入宫,今日换了别的车夫

车还是昨日那辆,这车他从不喜别人上,可今日走进去,里面好像还残留这别人都气息,姜杼收起旁的心思,拿起自己平日里最常读的那本书来看。

一般从府里处发,读四五页书就到宫里了,自从上次宫变的磋磨以后,朝堂上年轻官员居多,但是像姜杼这样子年纪小还位居要职的不多,他的地位也仅次于陛下和楚相。

马车停稳以后,姜杼下车,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迎上一堆官员往里走,今天也不例外。

“姜大人这次又是立了大功啊,恭喜恭喜。”耳边是同僚恭维的声音,姜杼只是笑笑,不多说话。

前面一个清泠的身影,一个人往长阶上走,周遭的官员看见也不会同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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