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舟被拽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众人身后,整个蓖麻村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称之为大夫,那便是曾经在镇上医馆呆过的元老头。

元老头留着山羊胡,小小的个子勉强到聂小舟的肩膀。

交了诊金,元老头仔细的给二姑娘把起了脉。

毯子掀开,聂小舟余光一扫,感觉那二姑娘露出的另一侧手臂上,似乎有个极其眼熟的痕迹。

小老头看了半晌,摇了摇头。

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这个女娃啊……你们回去给她准备衣裳吧,风邪入体,病入膏肓,活不成了。“

聂小舟眉头微皱,这小老头只把了脉,都没有看仔细,甚至连药箱都未曾打开,便这样武断的断了一个人的生死,聂小舟皱眉。

“您再看看吧!!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姑娘吧……”

那二姑娘的姨娘当场崩溃,跪地哀求。

反观那妇人,瞬间便红了眼睛,冲上来恶狠狠的抓住聂小舟的衣领,就要打过来。

聂小舟自然不可能任由她拿捏,伸手接住那人的拳头,反手拧下去,咔嚓一声,如昨日一般无二的,卸了那妇人的手臂,妇人哀嚎一声,聂小舟再次感受到了那和昨日一般,从心底丝丝缕缕攀升而出的快意,捏紧拳头,聂小舟深呼吸,压下心中的微妙感觉。

那妇人还得理不饶人,聂小舟不欲与她纠缠,但是眼下若想平静的走出去,怕是不太可能,聂小舟略一沉吟,又是反手一拧,托举之间,那手臂卡卡两声便接了回去。

妇人又是两声惨叫。

还没等她怒骂出声,聂小舟上前两步,一把将那看病的老头拎起来,掀开帘子,抬起那二姑娘的手腕,仔细看去。

“你还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家姑娘!!”

聂小舟眼中寒芒一闪,那妇人一抖,动作一顿,竟有些不敢打过去了。

撩开衣物,拿二姑娘手臂上是两个已经变了颜色,透着些许青紫的圆形伤口。

“她不是病了,是中毒。“

聂小舟意有所指的看向身边的老者,那老者耷拉着的眼皮瞬间睁开了,快走两步上前推开聂小舟,仔细的查看伤口,重新检查。

众人屏住呼吸,聂小舟则退到众人身后,不欲再管。

聂小舟以前,对这种伤口最是了解,前世的她,很长的一段岁月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将岁月拉长,难熬的日子里,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养这些看上去格外不讨喜的宠物,别人怕的不行,她却觉得可爱的很,冷血的动物,不会背叛,也不会花言巧语,想要什么都直接的很。

为此聂小舟受过不少伤,这种伤口和症状,她并不陌生,甚至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蛇的毒性,似乎比她之前遇见过的那些都要强。

“确实是蛇毒!还是罕见的白腹蛇毒!“

“那怎么办啊,大夫,救救她啊,她不能死啊!!她才十六岁啊……“

“你先起来,这蛇毒虽说九死一生,但也不是不能解,但是我这却是没有解药,毕竟这后山,我们上不去,这解药一般就这在蛇的洞窟之中……即便是作为药草,也是极为珍贵的……“

……

聂晓舟听着那老者的话,看着榻上还在不自觉抽搐的女孩,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自己当年这般大的时候,也如她这般,莽撞又天真。

这翟家的二姑娘是个没爹的,一家子四个姨娘,养着这一个孩子,娇生惯养,向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然就被惯坏了。

刚刚掀开衣摆的时候,聂小舟看见了那姑娘腰间的荷包,那生涩的技艺勉强能看出绣着的是一对鸳鸯,昨天这二姑娘冲上来的时候手中便是紧紧攥着这荷包,那淡淡的味道聂小舟只需要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想来也正是为了采这特殊味道的万心草才会偷偷上山。

想要给谁,更是不言而喻。

算算年纪,前世今生加起来,自己应该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了。

和这个孩子叫什么劲呢。

自己是回来报仇的,和沈玉岑以前不是真的夫妻,以后也不可能是,既然这姑娘这么喜欢,不如成全了他们,自己也不必因为这具身体而心怀愧疚。

沈玉岑啊沈玉岑,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正在神游天外,那妇人突然跑过来,一把抓住聂小舟的手,照着自己的脸就招呼过去,啪地一声,那妇人脸上顿时出现一个鲜红的手印。

“!你做什么!“

“大姐!你做什么!“

聂小舟吓了一跳,本能的推开妇人,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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