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约莫和红豆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可在红叶的视角里却是众人中最特别的存在。
小男孩长相实在精致的不像话,男身女相,皮肤白皙,仪态脱俗,只是在这吊唁之日身上不披缟素,反披华服。
浅青色的精致锦缎,像是不常见的道门服饰,衣细如雾,脖颈处还坠着一串五铢钱,此刻正不见喜怒的盯着红叶身后的竹筐发呆。
而好奇的红豆也顾不得周围还有旁人,顶开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同样盯着对方滴溜溜的打转。
只是在看到这个小男孩的眼神时,红叶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夫君三年前救下的一个小道童叫元宝,本想帮他找到亲人才允他在家中小住,不曾想后来得知这苦命的孩子双亲已故,而我与夫君又刚好膝下无子,这才让他在府上定居,原本一家和睦,可而今父亲却突生这等变故,实在……”
说着钱香香又要掩面抽泣,红叶赶忙打断,虚引向前道:“姐姐还是先带我去看看遗体吧。”
钱香香点头应下,带着红叶同众护卫一起朝钱府走去。
大回乡很大,出乎意料的大。
从入乡牌楼走了好一段时间都没能走到钱府,一路随处可见的白幡,足以见得乡众对那位已逝之人的尊敬。
只是一路上红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而这股警惕的来源正是身后那位眼神不善的吕大人。
“钱姐姐,不知家父因何发家,又是如何做了这乡里的大夫?”
天色渐暗,两名护卫在前挑灯引路,红叶边走边问。
钱香香并未隐瞒道:“家父钱本初早些年是以种植香料起家,之后做了乡大夫,知道入仕不经商的道理,于是便将家中产业全部交给了夫君在外打理。”
红叶微微颔首,接着想要论证一下刚才的第一种猜测,又问道:“那家父可与人有私怨?”
可回答他的并不是钱香香,而是夺步上前的里有司吕大人。
“钱兄弟为人高风亮节,克己奉公,时常仗义疏财救济他人,从不与人结怨。必然是那只可恶的妖邪作祟夺了钱兄性命!”
红叶也不知这家伙何时准备了如此多的赞美之词,狐疑道:“听吕大人的意思,应是见过那只伤人的妖灵了?”
“倒是不曾见过。”吕顺眼神飘忽道。
红叶不假思索的追问道:“既然不曾见过,吕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是妖灵所为?”
吕顺急道:“除了妖灵,谁有本事能把钱兄弟一身的血液给吸没了?”
被吸干了血液吗?这的确符合被妖灵杀害的特征。
其实比起普通人而言,妖灵更喜欢开辟脉轮练炁的斩妖师们。
因为除了血以外,炁也是妖灵必要的能量来源之一,而普通人身体里所蕴含的先天之炁实在少的可怜。
但又苦于斩妖师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就好比猫爱吃鱼,却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样。
红叶会心一笑,颔首道:“吕大人说的是。不过刚好想请教一下大人,如今钱大夫已故,那谁会代替他成为下一任乡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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