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黄昏的时候,临淄大城的黄公酒胪人潮如织,虽然青州战乱不断但是人们还是愿意喝点酒浆来暂时消愁,是以战乱以来唯有酒家生意一直红火。
黄公酒垆不大的前厅有着数个扁圆的大酒瓮,时不时有一股浓烈的酒香顺风吹散将酒胪外等待的酒客熏得欲醉。
酒家的女子只有20出头就出落得艳丽迷人,此刻她半蹲着正在沽酒给等待的酒客,那些中老年酒客几乎同时盯着女子挺翘的臀部看得神情荡漾,酒客中有人朝着女子指点着低语道,“这女子已经被焦利那厮看上了,我等只有眼福喽。”
“嗨,焦利以前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一样的人物,听说在家乡名声臭了,才来到青州投奔本家族兄,如今看来,真是享福了。”
“那倒未必,焦使君迷信那些招摇撞骗的巫祝,如今已是朝不保夕了,最近城内时常有流民默念黄巾口号,如同疯魔。”
“如今这青州不是信巫祝,就是信黄巾,信众越来越多,青州之乱何时可平啊?”
“我等下民活一天是一天了,就算黄巾贼人打进了临淄城,我等也是要喝酒的。”
“就算黄巾贼占了这临淄城,他们也不能阻止我看女人的屁股!”一个大汉粗野的玩笑顿时让胡天海地讨论的人群一阵哄笑。
那女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些酒客的放肆眼神与粗野笑话,她依然如以往一般做着沽酒收钱谢客的程序,也许一辈子都这样。
突然一个踉跄的身影跌倒在她面前,“着火了,快去救火!”
是家中的老仆役,他的脸上都是火焰燎烧过后的灰烬,连花白的胡须都被燎烧的乱七八糟。
一众酒客显然也注意到了酒胪后面的院子冒起黑烟,女子的家人连声求救,火焰迅速在后院蒸酒的锅炉房冒起随即锅炉房发生一阵剧烈的爆炸,震得酒客们纷纷倒地不起。
爆炸引起了更大的火灾,几乎将整个后院全部点燃,原本救火的几人也迅速被吞没;还有些火焰被爆炸带到了临近房屋的屋顶,木质的房子迅速着火燃烧,围绕着黄公酒胪的火灾中心点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灾现场,逃生的人群如同蚂蚁般慌不择路的乱跑着,时不时有人相互撞倒,呼喊求救声不绝于耳。
焦利也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他爬上一处高楼看到那里正是西市黄家女子的黄公酒胪附近着火,立马急了,二话不说,带着上千州兵前去救火,同时维持秩序。
大城联通南北的主干道的沿路有几个流民爬到坊墙上,朝着焦利扔石头,还骂骂咧咧,“乃翁家都被黄巾贼抢完了,也不见你这狗官去救啊?你是去救你亲娘呢?”
旁边捧哏的继续骂道,“那不是他亲娘,那也得是他亲亲小宝贝,你没看这老狗,急得如同找不到鸡崽子的母鸡一般。”
“那女子是他小女?这也不对啊。”
“你们看焦都尉都急坏了,那分明是他的相好。”
“原来这狗才是因为与那女子有勾搭呢,那女子细皮嫩肉酿得肉酒,都尉晚间一喝一夜可快活啊?”这一番话语几乎相当于羞辱,气的焦利抓起身边州兵的铁矛就朝墙头扔了过去。
那群流民跳下坊墙就此不见了,哪知道抄近路走进一处坊市之间,路旁有一群儿童站着,一看就等候良久,看到了焦都尉立马唱起了童谣。
“小小都尉,敢在临淄城里称大王,横着走时看阿爷,喊一声使君您吉祥,竖着走时想女子。白天阿爷管富贵,夜里女子,嗨,女子直叫爷。”焦和一听这童谣顿时怒不打一处来,但是他只是派遣几个兵士去驱赶儿童,也没法亲自计较。
“青州本是焦土,二焦相聚,嗨,焦上加焦,小焦去看焦土,临淄坊市皆焚烧!小焦去看金屋阿娇,阿娇已焦何必再来焦?”又有一群儿童跑过去,唱着这似是而非的童谣,如同诅咒般让焦利一阵心惊胆颤,深怕那女子被火场烧死,只能连声催促属下州兵。
焦利被这一连串诛心而又近乎指着鼻子痛骂的童谣气的几乎吐血,一双大眼睛挣得就像李逵一般凶狠。就是不知道火场的女子此刻是不是已然被吹到空中变为灰烬四散了。
临淄城外淄河边的青州黄巾大营。
郑玄看到临淄城里的火光冲天而起,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股黑烟,不由得摇头叹息,“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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