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和在去年被我等击溃了主力,如今你冯庄也不过是摘了果子,你当真以为自己很懂兵事?没有上万的精锐,如何可以匹敌那白马公孙?就凭你手下那千余兵?你真以为雷公所部是青徐黄巾的第一精锐?问过我们没有?”司马俱这人丝毫不给冯庄面子,将冯庄嘲讽的面红耳赤。
“如今焦和已死,青州不久就会新到刺史,袁绍宰制关东,动辄私授,他肯定会派遣麾下得力之人来青州剿灭我等;试问诸位,该当如何?”冯庄咬牙反驳道。
“我等今日邀请冯郎,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我部徐州黄巾鏖战于青徐6年有余,不敢称全部是敢战之兵,但是在这30万青徐黄巾中,却是最有战阵经验的;如今之乱世,如要存活下来必须深谙以战养战的道理,不然如何屹立不倒?我等虽然同是黄巾一脉,然而奔命于乱军流离乎州郡,所求者不过是活下去而已!
你不要讲那些太平道的无上大道,也不要讲当年大贤等人的偈言如何,堂而皇之者不过是蛊惑之人,慷慨激昂辈亦不过俳优之技,我等舔血于这海隅,难不成靠得是别人的施舍?你冯庄临淄一战谋划深沉,最终一击致命,夺得临淄,那武库之类的兵甲自然是由你分配,冀州那些人不服,是因为他们去年跟焦和的州兵大战一场,如何甘心这临淄一州中心被你占据,府库为你所有?
但某等不是那左校,不是那黄龙,也不是那只会杀人的吴霸,某等去了冀州,合战公孙的精锐边军骑兵,若是真的败了,一死了之倒也干脆,某等谁也不会怨,在这个乱世挣命就早已有了这个觉悟;但若是侥幸将那公孙击退,又侥幸获得了一部分骑兵俘虏,那我等必须要占得大头!”
徐和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这老江湖此刻一副讨价还价的面孔让冯庄目瞪口呆,敢情方才的夸赞之语不过是拉进拉进关系,冯庄还飘飘然不止所以然,此刻再看向管亥,那眼神中的讥讽与不屑如同利刃,刺得冯庄抬不起头来。
居然被这两个老兵革套路了,而且套路的心甘情愿的,甘愿说出自己的谋划,没有任何防备,然后被这俩货直接用自己的战阵与江湖经验狠狠上了一课!
这波操作乃翁服了!
只是这可是白马义从啊!有了几百白马义从,乃翁训练一只精锐骑兵,以后也能是一方诸侯了!这么大的诱惑由不得人不失去理智,跟乃翁抢,乃翁杀了你!
冯庄的内心怒骂着,但理智很快战胜了热血,在生存还是灭亡面前,没人会选择灭亡,即使灭亡之前可以做一个皇图霸业的大梦!
“那该如何分配?再者说了,就算我等商量好了,战事结束了,冀州帮那些人,还有大渠帅的直系部下,会答应吗?”冯庄的灵魂拷问问住了两个老兵革。
“你们俩先说自己能出多少战兵,别争那有的没的!真正将白马公孙击退,一战不可能,我估计应该像泰山之战一般数战之后才能决定。你们想想,那公孙瓒这么多骑兵来去如风,他们打了就跑,跑了再来,战争主动权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换做你们一次失利就会跑路吗?”管亥分析道。
“公孙瓒此人性情偏狭刚愎,妄自尊大,他的故事谁人不知?一战击溃他数万精锐完全不可能,他最多是小小的挫败一把,他怎么可能甘心退走?那河北的诸侯怎么看他?就算为了面子,他也得跟咱们分出个大小!”冯庄道。
“有理!”两个老兵革齐声赞同。
“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咱们跟他公孙瓒必须得有一个撞的头破血流,再也忍受不住伤亡认输跑路,才能结束。”管亥沉声道。
“我部有万余战兵,重甲步兵3000余,弓弩手二千余,还有上千的骑兵擅长斥候侦查,剩下的不过是4000轻装步兵,还有千余是我等新设立的辎重曲,乃是为了防备在河北大平原上的骑兵集群突袭!”司马俱介绍道。
冯庄听了他的话就知道,这俩货早分析出来必然北上冀州,不然他们为啥要设置一个辎重曲?在这青徐之地的大平原地带,哪有什么精锐骑兵?这俩货跟乃翁装傻,套我话呢!
还是太年轻了,冯庄扶额叹息不已,着了这俩老江湖的道还不止一次,让他产生深深的挫败感。
“我等合力也不过万五千余兵,最多可以自保,为何不联系张饶?他麾下也有一只精锐重兵!”管亥提议道。
“这就是张饶的意思!”徐和没好气的说道,“张饶麾下精锐就是4000黄巾老卒,都是着甲的重兵,他让某等私下和你们联络,到了宴席上,逼迫冀州帮那些人就犯!”
如何就犯?冯庄有些迷糊,这些长跑将军,谁能阻止他们临阵溃逃?
“逼迫他们兵民分离!大渠帅自从泰山之败就痛定思痛,无奈威望不足,而且青徐黄巾派系太多,利益纠葛错乱,他在冯郎打下临淄之后才觉得大计可期!”
让逃跑的尽情逃跑,只要不跑到自家军阵就好;让战斗的专心战斗,让老弱等待屠戮或者逃跑到精疲力尽再被屠戮。这就是所谓兵民分离的真相,残酷而露骨,但是冯庄左思右想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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