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醇身上的酒气汗香和若有似无的女儿家体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方钟的肉体与精神,方钟现在大约猜到了原主这具身体的忌讳。

——酒。

方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伸展好腿脚,在床上艰难地坐着。

蔡清醇将一切看在眼里。

“方监押,三日钱砸酒的事,没忘吧?”

“忘了,酗酒后我经常忘记事,欠你多少钱,我回头给你送去。”

蔡清醇不答,她注意到了方钟没有起伏的上身,确定方钟呼吸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

蔡清醇倾身靠近,一寸寸侵夺两人之间的距离,方钟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怂,怂了就是心虚。

“你,怕我?!”蔡清醇疑问的语气说着笃定至极的话,三秒钟的温柔仿佛倾泻了三千年。

怕?方钟突然醒转,眼前女人不是来调情走余情未了的戏码,也不是来索要酒钱,她起了疑心,发现我不是方钟了,不,她只是怀疑。

“咳咳咳。”

仅是怀疑就已充满杀伤力。

方钟不出意外地没有守住蔡清醇寸土必争的攻城略地,方钟败了,狼狈地咳嗽,借着侧身的功夫换气,准备再次迎战蔡清醇的目光。

没道理我一个堂堂穿越者会输给一个酿酒女。

“怕你,为什么怕你?”

方钟说这句话时,与蔡清醇的距离只剩七寸,七寸对于蛇来说,是个要命的距离,蔡清醇显然也是“想要他的命”。

六寸。

“你是谁?”

“方钟。”

五寸。

“我是谁?”

“蔡清醇。”

四寸。

“你喜欢的人是谁?”

“叶……陈奶茶。”

三寸。

“你不是方钟!”

“……”

两寸,一寸,零寸,蔡清醇的似水容颜停在方钟面前了三寸之处,鼻尖呼吸,温热可闻,忽的,她右手指尖直接越过这三寸,戳抵在方钟心口。

蔡清醇在等他的回答。

但凡方钟撒一字的谎,她都能嗅到他言语的颤抖,他说一句“我是方钟”,她会立马转身,永不再见。

方钟从未想过这世间最锋利的武器是女人的指甲,与蔡清醇的初见刺破了他休眠的心房。

——不是因为锋利而是因为距离。

方钟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被女孩子欺上脸,真的很丢人,此仇不报也许这一生都将不会再有机会。

又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重生,凭什么被你质问来,质问去。

我不是你的裙下之臣,不会任由你刺探或要挟,今日就给你一个教训,什么叫羊入虎口。

方钟深知自己时间有限,几乎在一瞬间就左手握紧蔡清醇的食指,右手摁头将二人额头撞在一起。

“我从未与一位女子如此抵面而语过,你不要说话,否则我必吻你,我有这个能力,另外,原来的方钟已死,他死前喝了你的酒,但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自责,因为连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酗酒,我又为什么遇见你就失控……你身上有酒香,像毒药,但你很迷人……还有我也叫方钟,我没必要告诉了你所有却因为一个名字骗你!”

方钟能够感受到手底的挣扎,蔡清醇明显不相信他,但那又有何妨,最后方钟松了手,任蔡清醇将他推倒在病床。

“你你你……”

蔡清醇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方钟突如其来的冒犯,点到即止的触碰,给了她不少惊吓,她一时间消化不了,甚至难辨真伪,但自负聪慧之人,又多有深藏心底的好奇心,所以她也没立刻抬腿走人。

“蔡姑娘,我买的羊肉和油条落在了你的酒肆,你的家,希望抵了欠你的酒钱。”

“你呢,是我在这世界的第一位朋友,如果可以,请你离我远点,我很喜欢你,但我嗅不得酒气。”

“我会试着找到原因,也许它是一种毒,流放途中有时迷路,途径险山秘林,难免中一些怪招,你懂的。”

“若你能帮上忙,我指解毒,我会很感激你,关于酒,它不是我的专长。”

“我甚至一无所长,不会威胁到你,威胁到任何人。”

“如果你不放心,我答应你,这辈子我只是个奉仙村的监押官。”

“我没有野心,我甚至不知道野心这玩意能拿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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