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你什么时候也悲天悯人起来了？”李伟打趣道。
“你小子！”罗恒狠狠地敲了李伟的脑袋，笑骂道，“抓紧干活，要是让那人逃了，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李伟闻言，也是紧了紧脖子，有些发冷发硬。心中不免腹诽：TMD，没事往我们片区跑什么？倒是霍霍别人去啊！
排查，登记——
搜寻，探索——
众多队员手持检测机器地毯式搜查，渐近红石山！
“真TM晦气，眼见着要到红石山了！”李伟啐骂了一句，“可还是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好事，搜查的范围逐步减小，预示着我们距离结束越来越近！”罗恒吐了一口烟圈，颇为潇洒。
“罗哥，我可没你这么洒脱——”李伟苦笑，“红石山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乱葬岗，不知埋了多少孤魂野鬼。近些年，有关这里的诡异传说可不少……”
“做我们这一行，还怕志怪灵异这类传闻吗？”罗恒打趣道。
“罗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李伟神秘兮兮的。
“队长、副队长，有动静了！”
一个身着黑色雨衣的队员突然跑过来报告。
“走，去看看！”罗恒掐断烟蒂，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探测机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极为急促。机器不远处，一截残缺的手臂断肢正陷在泥泞的土壤中。
“我们刚刚探查到这里，探查到‘秽气’。掘开土壤后，发现了这截残肢。”刚刚汇报的队员介绍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在这里发掘了其他身体残骸，初步断定，是不同人的。上面都沾染了‘秽气’。”
“这说明那人已经失去了神志，‘秽气’开始在体内弥散。”罗恒沉声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异化，沦为狂暴的‘怪物’！”
李伟的脸色更加难看，道：“罗哥，要上报情况、请求支援吗？”
罗恒更加沉稳，道：“不急，先确定这股‘秽气’就是来自此人再报告！”
“异化后，会丧失神志、人性，变得暴戾凶恶弑杀……还要继续排查这些人吗？”李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浪费在问询、登记上。
“回调警力！”
李伟按照罗恒的吩咐，开始回调警力。
恰在此时，一名正在登记的警员停下了手中的笔，嘴中问道：“叫什么？”
排队在首位的一名瘦弱男子穿着连帽衫，灰色帽子扣在头上，将他的脸也遮挡住。
“徐阳！”
“住哪儿？”
“黎明大街23号，曙光大院。”
“大半夜来这边做什……”这位警员的话尚未说完，又听到李伟在催促，这才草草停止问询，“去吧！”
说完，他快步跑开。而徐阳则抬起头来，一道闪电照亮他的脸庞——惨白的肤色，猩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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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的脑袋是混乱的，记忆的镜面似乎碎裂成无数片，让他无法将曾经接收的外部信息要素拼接在一起。
雷声在他耳中轰鸣，暴雨将他的衣衫淋透。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漫步，踉踉跄跄地奔着家的方向走！
“曙光大院！”
锈迹斑斑的弧形大门上方，铁条红漆勾勒的四个大字出现在徐阳面前。
“到家了！”
徐阳双唇颤抖，似乎在打冷颤！
嗒，嗒，嗒……
泥泞的脚步在楼梯上留下一道道脚印。
他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钥匙。于是急促地敲响了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嘎吱！
陈旧的铁门缓缓打开，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发白的脸上！
“徐阳！”母亲的脸色惨白而惊恐，瞳孔瞬间放大！
“妈，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徐阳的意识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开始虚化！
“你，你……”母亲声音开始颤抖，腿开始哆嗦！
徐阳并未注意到母亲的异常，挤进门，绕过母亲，自顾自地走到卫生间，将湿透了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开始淋浴冲洗！
母亲和父亲互相看着对方，恐惧堆满在他们的脸上，二人看看浴室方向，又看看次卧！
“老公，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看清了！”男人点点头，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又回来一个——怎么会有两个‘徐阳’？”
“……”徐母一时语塞，“不，不是两个，还有红石山乱葬岗掩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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