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瞧了他一眼,没说话。是啊,虽然这个徐阳可能存在某种问题,却和秽物多半没关系。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这种感觉曾伴随他侦破许多大案要案,甚至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他从事这份职业的依仗和根基——徐阳和“秽物”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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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从水龙头肆无忌惮地落下,将徐阳身上的泥垢清洗掉。

沐浴声与窗外噼噼啪啪的暴雨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弹奏一首交响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他的头有些疼,意识还是有些恍惚和迷乱!

今天是周日,他和雨川约好了去燕湖边上写生。他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带着东西出门,然后——

啊,头又开始疼!

然后——

然后是什么呢?

他的记忆似乎在即将出门那一瞬间终止了,确切的说,就像磁带的带基被切断了某一段!

自己似乎是从红石山那里回来的,怎么会去那里?雨川人呢?她没和自己同行吗?

啊,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他索性停止思考。擦拭身体,换上睡衣,他浑浑噩噩地走出浴室,又看到父母惨白、惶恐的脸!

他们这是怎么了?徐阳心中有疑问,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过问。

还是先睡一觉吧!

进入漆黑的卧室,他一下子扑到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境!

徐父徐母木呆呆地望着徐阳卧室的房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老……老公,你过去听听?”徐母凑到徐父身旁,手指轻轻捅了捅他。

“我?”徐父吞咽了口水,“你怎么不去?”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徐母有些哀怨。

“好好好,我去!”徐父壮着胆子凑过去,可颤抖的双腿暴露了他内心的胆怯与凄惶!

他回头看了眼妻子,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就像十年前他在忐忐部落(那一次还有儿子徐阳陪在他身旁)听到的人皮鼓那么急促、有力。

妻子挥挥手,示意他继续靠近房门。

竖耳倾听,门板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除此之外,还有他熟悉的儿子的酣睡声。

该死的,为什么要觉醒“影响因子”呢?那是有悖“神主”的意志的!阳阳,别怪爸爸!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当口,房门突然拉开一道缝隙,吓得徐母差点晕厥过去。她几次嗫嚅张口,却丝毫发不出来声音!

“嗯?”

徐父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徐阳”,涩声道:“还没睡呢?”

这不是后回来的“徐阳”,他很确定!因为他们的睡衣不同!

后回来的“徐阳”没有看到先回来的“徐阳”吗?他们又是怎样的关系?

“你们早点睡吧!”

“好好好,我们早点睡!你——你也早点睡!”

房门掩阖,“徐阳”却紧贴着房门没有动,客厅的脚步声清晰地落在他耳中。客厅的灯光从房门缝隙轻易地挤进来!

他阴沉着表情,眼睛盯着床上起伏着肚皮的“他”,眼睛渐渐赤红起来!

房门缝隙的光亮终于消失,卧室和客厅的黑暗终于连通起来!

“徐阳”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嘴角越咧越大,牙齿也变得尖锐——像野狼;到最后,脸部变形,大嘴撕开,獠牙暴突!

他猛然扑向床上的徐阳,二人初时像叠罗汉似的,紧接着渐渐融为一体。

睡梦中的徐阳开始猛烈挣扎,四肢弯曲用力,却根本无法起身,喉咙仿佛被扼住无法发声!

更让他惊惧的是,他的意识在涣散,心脏好似被人捏住渐渐停止了跳动!

持续着,持续着……

他的意识终于濒临溃散,另一个“徐阳”彻底与他合二为一!

“‘作弊者’,恭喜你成功寄居宿主……”——这是他昏迷前,颅脑内突然浮现的缺乏人类情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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