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军马主帅到齐,何擎岳早已备好宴席,请各位入座,然后请出柳杲,介绍身份,彼此见礼,柳杲把城内的事情如实禀告,众人颇感不妙,纷纷请战:“诸侯令我等守护皇驾,皇驾不得有失。”
大家同仇敌忾,推举何擎岳作为盟主,以齐号令,何擎岳说:“明日四更造饭,五更点齐兵马,一起攻城。柳元让大人乃沙场宿将,听闻建康城门交战,必然会果断处置,率领台城兵马出击,到时候两面夹击,孙璟仁必然成擒。”
众将纷纷点头,当夜酒饱饭足,各自回去约束兵马。
第二日五更时分,何擎岳披甲执锐,身先士卒,麾众攻城,众人奋勇上前,战斗至日上三竿,城门告破,何擎岳一马当先,杀散溃兵,下令道:“一鼓作气,直趋台城,柳元让大人自然会出台城接应。”
军马势如破竹,溃兵败如潮水,四散逃命,忽见台城擂鼓,一支军马呐喊而出,何擎岳大喜:“柳大人麾众自台城出击了!”
三军踊跃,人人争先,想要立下勤王头功,忽然听见鼓声一变,孙璟仁的溃兵散而复合,四面围杀,何擎岳道:“速与柳大人汇合,合兵出击,此贼可破。”
众人大杀一阵,冲出包围,迎面那支军马竖起旗帜:“吾乃孙璟仁麾下大将额柴那是也!”
何擎岳猝不及防,刚刚冲出孙璟仁的包围,又撞进了额柴那的伏击之内,身后孙璟仁督促众将,四面合围,紧紧咬住,霎时落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何擎岳左冲右突,兵马折损无算,正危急间,忽闻西南战角喊杀若雷,原来何成器率领的两万备安南兵,身材矮小,擅长丛林野战,不擅长攻城,故而攻打建康城门时,被何擎岳摆在出击序列最后,何擎岳率二十万兵马杀入台城后,陷入包围之时,何成器的备安南兵刚刚入城,何成器见勤王兵马危急,连忙派兵守住城门,亲自率领两万备安南兵前来救援,那备安南兵多是南境本地人编练,大多以广西人为主,虽然身体矮小、攻城不利,但野战对垒、白刃拼杀,最是悍勇,号称狼兵,霎时把孙璟仁的包围圈冲破了一道口子。
何擎岳赶紧麾众,与何成器汇合,何成器留在城门的兵马赶紧开门,众人呐喊一声,争先恐后逃出建康城去了。
原本三十万军马,一场溃败,被杀死五六万,中箭着枪者不计其数。何擎岳点检兵马,除了两万余备安南兵,还有七万余残兵,正忧伤间,孙璟仁派兵马出城追击,各诸侯一哄而散,孙璟仁令部下抢夺辎重粮草,截得八十万石。大将楼钱格率一万兵马,前来追何擎岳,何擎岳兵败如山倒,士气丧尽,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只得丢盔弃甲而走。
楼钱格并不追击,而去后营劫掠粮草,而柳杲因为中了箭伤,正在后营养疮,见状披挂上马,激励三千余守辎重后勤部队:“我等都是步卒,若是逃走,始终跑不过胡骑的马,只能一个个被射杀殆尽,倒不如一起抱团,并力厮杀,侥幸还能挣扎条活路;若有不谐,一齐上路,也不辱没了军人气魄。”
众军士感佩,愿听号令,纷纷道:“柳大人满门忠烈,即便我等附骥尾而死,黄泉路上,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于是列成阵势,迎面反击,楼钱格仗着兵多,横冲直撞,正迎着柳杲,交马不过数合,被一刀斩于马下,蛮兵大怒,人人争着为大将军报仇,但交接之下,肢体绵软,头重脚轻,气力不济,反而被杀死千余人。
孙璟仁在高处望见,大怒不已:“罗仙儿,再率一万兵马,取了柳杲人头,报此斩将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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