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求你们来我这矿上带班的吗?还是我少给了他们工钱?我告诉你,他们上工我付工钱,到矿上第一天就签了契了,生死不论,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就是太要脸了才给你们开了两倍的工钱!”
说起来他也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用市价两倍的工钱请了这帮村里人带班,就怕这帮刁民上门闹事,影响采矿,没想到这帮人不识好歹。
老头急忙拉住了这个后生。
“住口,快给周大管事道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又出言道:
“周大管事,我们没有闹事的意思,只是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也没个消息,家里人着急还请您体谅。”
见那年轻后生僵着一张脸不愿表态,周扒皮满脸不耐:
“就你们知道着急,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矿可是饿鬼道的产业,要是定期交不出矿石,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也别在这里堵着,妨碍公干,是死是活,两日后等消息出了,自然会找你们一一交代!”
众人听到饿鬼道三字,均是一脸惨白,显然是听说过这饿鬼道的赫赫凶名,就连老者也是脸色讪讪,急道:
“周大管事,如此小事实在无需惊动宗门吧,我等即刻散去!”
由不得老者不心生畏惧,饿鬼道是远近闻名的邪宗,传言中这饿鬼道门徒上万,个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更擅长巫术邪法,剥皮抽筋。他们不过凡夫俗子,怎敢招惹这种邪宗,实在也是被这几个村民胁迫,这才淌了这趟浑水。
“哼!这会知道怕了,一帮无知的蠢货,还不赶紧让开!”
周扒皮一脸不屑,不再管这帮畏畏缩缩的乡野村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鞭子,如狼入羊群吧,冲进那帮缩在村民身后的矿工中。
面对这些矿工,周扒皮本性暴露无疑,他也没有与这些罪人交谈的兴致,挥起鞭子就将拥到最前方的矿工抽得皮开肉炸,众人见他这副凶样,也是纷纷朝后瑟缩。
周扒皮此举既是发泄也有震慑村民的意思,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想要把他当软柿子捏,也得掂量掂量骨头硬不硬。
一个矿工许是受不住鞭打,竟一把抓住了打过来的鞭子,周扒皮使劲一拉,竟然没有拉动鞭子,嘿,这帮贱民竟然敢反抗,他顿时怒上心头。
抓住鞭子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此时他脸上已经被鞭子交叉的抽了两道猩红,他的身下正护着一个瘦弱的女童,身上破烂的衣服盖不住伤口渗出来殷红的血迹,这女童已双眼翻白,嘴里流涎,惊厥过去。
“别打了,周大管事,求求您别打了,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中年人口中讨饶,忙放开鞭子,跪下不断磕头道。
周管事此时正在气头上,哪容得一个贱民讨饶,他一把踢开拦在身前的中年人,举起鞭子又狠狠朝那女童抽去。
鞭子打到女童瘦削的身体,惊厥的女童完全只有本能的反应,想要蜷缩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那鞭子落在她的胸口,手上,脸上,不一会全身上下就再难找出一块好肉。
“周大管事饶命啊,求您饶命啊!”
中年人不住的磕头,不一会就把头皮磕破,血流了一脸。
周扒皮一边抽一边嚷,“你们还敢躲,爷赏你鞭子是看得起你,你们这帮下贱的猪猡,矿井塌方怎么没把你们都埋了,还敢跑出来,看我打不死你们”
周扒皮的鞭子仍继续落在女童身上,那女童不再抽搐,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似是要被生生抽死了,那中年人见苦求无用,竟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大叫着来朝周扒皮狠狠撞去。
“啊,我跟你拼了”
这些矿工常年吃不饱穿不暖,本就瘦弱,昨天矿井坍塌后,矿上便没发过吃的,周扒皮又是个胖的,几相叠加下来,竟没有撞翻周扒皮,反倒是被力气反弹跌倒在地。
周扒皮见没把人打服,反而敢反抗他,也顾不得抽那女童,抡起鞭子就朝那跌倒在地的中年人打去。
但是他没注意到,在中年人反抗的那一刹那,这群矿工的眼神似乎都变了,当有人开始反动的第一步!
“砰!”
周扒皮打得兴起时,一块石头不知从何处飞来,正中后脑,让他一阵踉跄。
“狗娘养的,谁他妈用石头扔老子”
周扒皮刚一转过身想要看清楚是谁在下黑手,又有石头从身后飞来,不待他反应,愤怒的矿工们已经抄起东西,将周扒皮淹没在人海中,生死不知。
洞口处,白无常手中的铃铛急促摇动,两道人影,一胖一小,正是周扒皮和那个女孩摇摇晃晃的飞至身前,被黑无常如法炮制般拴在锁链上,绑在陈平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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