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的脚板心一阵一阵的痒,我被弄醒了。我睁开眼看见,孙晓鸣坐在床边儿,笑嘻嘻地正用一根羽毛挠我的脚心,这是一根我插在桌上笔筒里的羽毛笔。我坐起身把他按在我的腿上,抬起巴掌朝他屁股拍了两下。我说你好坏,我都放假了,连懒觉也不让我睡。他歪过头调皮地看着我,笑嘻嘻地说,就要闹你,就不让你睡。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在我腿上挣扎着,伸出手挡在屁股上,我抓开他的手继续拍打,他停止了挣扎,看他闭上眼一脸很享受的样子,我就把他推了起来。他伸出手臂搂着我脖子,很赖皮地靠在我身上。
他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悠悠地说,有件事好奇怪。我问他是什么事?他也不看我,继续仰头望着天花板说。小时候特别怕挨打,在哪儿都当乖孩子,绝不去干闯祸的事。读初中后,因为交往的同学都是些坏孩子,挨打便成了家常便饭,渐渐也就不怕挨打了。每次挨完打趴在床上,屁股虽然很疼,但心里却觉得挺快乐的。如果隔段时间没挨打了,还真想惹点事讨顿打。
他说完这些话,直勾勾地望着我,想从我脸上找到答案。我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也许很多男孩都是这样,挨完打,反而心里觉得挺痛快的,痛快,就是痛且快乐。孙晓鸣呵呵地笑了,他捣了我一拳,说我形容得准确。
我接着说,法国有个大哲学家叫卢梭,写了一本《忏悔录》,他在书中说自己在少年时代,经常故意惹华伦夫人生气,就是渴望这位贵妇人,能够用鞭子狠狠抽打他的屁股。
孙晓鸣听完我的话,如释重负,他笑着说道,看来不是我有什么问题。他快乐地翻身下床,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他叫我替他数着,一口气做了50个,每个都非常标准。
在警校一年的训练,孙晓鸣的胸肌,腹肌,看上去都凸显得非常明显,胳膊上的肌肉也是硬硬的。他说在学校,学员队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跑步,然后去健身房练拳击和举重,晚上10点宿舍就关灯睡觉,生活极有规律。
我问他今后的理想是什么?他说他爸,让他毕业后,去基层派出所锻炼几年,然后就去刑警队跟他学侦查破案。孙晓鸣说他挺喜欢福尔摩斯,也喜欢看日本的推理小说,他觉得破案挺有趣,他想当个大侦探。我感到由衷的高兴,真希望我的好朋友,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突然孙晓鸣低下头,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说,开学不久,他就差点被警校开除了。我有点惊愕,催促他把这件事讲给我听。显然,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说开学两三个月后,学校为了调动我们这批学员的学习兴趣,专门安排了实弹射击课。男孩子对枪都特别感兴趣,每次在靶场训练时,都有专业教员陪同指导,训练完后再把枪送回枪械库。枪械库有个大爷值班,是个退休老警察,平常去领枪时,在值班室跟大爷登个记,就把枪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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