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郎,你回来了吗?”

张宁一大早便在城门外守候,目光关切地扫过满身血迹的张泛,焦急地询问:“你受伤了吗?”

“宁儿,我安然无恙。这些血迹都是那些乌桓盗贼的。”

张泛坐在马背上,面带微笑地回答:“我之前不是已经派了护卫来报平安了吗?就是怕你担心,你怎么还是出来迎接了?”

“我怎能不担心?我也是粗通武艺,自然是知道战场凶险。”

张宁闻言,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但眼中的担忧依旧未减:“见你平安归来,我才能真正安心。”

张泛翻身下马,轻步走到张宁面前,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轻声安慰:“宁儿,本是新婚燕尔之际,却是让你担心了。”

“泛郎,我知道你心存凌云志,这样的战斗,以后当是不可避免。”

张宁眼眶微红,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只是,你以后务必要保重自己,轻易不要涉险。”

“宁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如今乱世将起,若是要想有所作为,以身涉险,当是不可避免。”

张泛轻轻拥她入怀,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与柔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更加谨慎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进马邑城,返回张府。

“主公,您回来了?”

阎柔早已在张府门前恭候,见张泛归来,便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

张泛见阎柔一脸轻松,显然已将蔡琰安全带回,于是面带微笑地询问:“文姬她没有受伤吧。”

阎柔微笑着回应:“除了受了些惊吓,她一切都好,现在正在蔡府中休养。”

“你做得非常好。”

张泛赞许地拍了拍阎柔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先去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你随我一同前往蔡大家那里,探望蔡姑娘。”

半个时辰后,沐浴并更衣的张泛,换上了一身洁净的锦袍,显得英姿飒爽。

他与一直等候在府邸门口的阎柔汇合后,一同前往蔡府。

沿途,马邑城的居民和过往的商旅纷纷投以敬仰的目光,并热情地打着招呼。

骑马紧随张泛的阎柔,内心不禁涌起敬佩和羡慕之情,暗自下定决心要以张泛为榜样,将来也要成为受百姓爱戴的人物。

阎柔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张泛的锐利观察,他暗自点头,满意地微笑。

实际上,百姓们的需求向来简单:能够饱食暖衣,安居乐业,这便是他们眼中的太平盛世。

或许他们对国家大事和时事政治所知不多,但在生活是否能持续、日子是否有希望这些方面,他们比那些高居庙堂之人,看得更为透彻,知晓的更为清晰明了。

如果一个王朝的底层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所谓的琼楼玉宇和歌舞升平,也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无法抵御任何风浪。

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东汉末年的赤眉军,以及太平道正在策划的黄巾起义,皆源于此。

来到蔡府门前,早就有眼尖的侍从,小跑着前去禀报蔡邕。

不多时,蔡邕就从府内快步走出,朝着张泛拱手道:“文骞,多谢你救回小女,老夫感激不尽。”

“蔡大家言重了,此乃我分内之事。”

张泛连忙回礼:“蔡姑娘可好些了?”

“文姬已无大碍,只是仍是心有余悸,还需些许时日调养。”

蔡邕先是点头道,而后由朝着阎柔笑着说道:“这应是救出小女的阎柔小英雄吧。”

“蔡大家谬赞了,阎柔不过一介马奴,幸得蒙张将军提携,方能护得蔡姑娘周全。”

阎柔闻言,连忙下马,上前几步,对着蔡邕深深一揖,谦逊道:“蔡姑娘吉人天相,自有天佑,阎柔不敢居功。”

蔡邕望着阎柔,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他深知在乱世之中,能有如此谦逊且勇武的年轻人实属难得,不禁心生欢喜,道:“小英雄过谦了,若非你英勇相救,文姬此刻尚不知身在何处。请随我一同入内,让我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张泛亦笑道:“蔡大家客气了,我等既已到此,自当叨扰一番,共叙佳话。”

于是,三人并肩步入蔡府,府内景致雅致,书卷气浓厚,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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