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那些记忆好像是上辈子的往事了……
“一个人?”她很平静地问。
答案很显而易见,他不过刚刚学会说话的样子,小小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
她给了他一些钱,他懵懵懂懂地抬头看着她。她想了想,又把钱拿走了,“算了,左右不过是多一张嘴,反正饿不死,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她,很迷茫的样子。
她了然,“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对耳根子好,不过还是取个名字吧,嗯,既然你是我捡来的小孩子,那你就和我姓吧,我以后就是你的姐姐,我叫乜镡,你就叫乜亡吧。”
天空稀稀拉拉地下起小雨,随后一声惊雷乍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了。
他倒是没有被雷声吓到,只是见下了大雨,便要去找个地方避雨。
他刚刚转身,乜镡就一把抱起他,“小孩子不能一个人跑来跑去的,知道了吗,会有坏人把你拐走的,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一定要跟在我身边。”
他脆生生地说,“下雨了,要躲雨。”
乜镡挑挑眉,“好的,姐姐带你去躲雨。”
她手一翻,撑起一把鸦青色的油纸伞。“走吧,我先给你洗个澡,小孩子要爱干净一点,知道了吗?”
“你是我姐姐?”他问。
“是的。”她很自然地回答。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用手圈着她的脖子。就这样,乜镡把他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乜镡还没有成年,族长看着他们一大一小,嘴角抽了又抽。
黎夫人怕丈夫对乜镡动手,便抱着非离站在一边看着。
乜镡的父母有很多要事要办,乜镡基本上是他和黎夫人养大的,族长年轻时脾气不好,而偏偏乜镡自小便傲得很,常常对族长的话不屑一顾,气得他常常给乜镡几分颜色瞧瞧。
好在族长只是抽了两下嘴,“我不反对你养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只是我要提醒你,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丢弃的玩意,你既然已经把人家带回来了,他就是你真正的亲人了。”
“当然,他叫乜亡,和我姓。”
乜亡站在她身边,一点也不扭捏。
族长微笑了一下,这孩子估计就是下一个乜镡了,他倒是要看看,乜镡对付不对付得了这样一个翻版的自己。
黎夫人松了口气,非离闹着要去玩,众人的注意全被她吸引了过去。
乜镡指指黎夫人怀里的非离,“她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记得长大了要好好保护她。”
他看看乜镡,又看看那个哭闹不止的娃娃,慢慢地点点头。
他这样一副认真的模样,让黎夫人和乜镡都笑了起来。
连族长也笑着摇摇头,“一群不省心的小鬼头。”
……
非离清早推开门,就看见躺椅上的陌生人,那人睡得很舒服,长发垂下几缕,被风轻轻柔柔地吹动。
看着不像坏人。
她在原地踌躇了会,还是不敢上前,便蹑手蹑脚地挪步向江姐姐的房间。
她不敢敲门,在门外轻轻地叫了几声江姐姐,没人应。
她扭头看了眼躺椅上的人,见他没反应,又转过头,伸手去敲了敲门,一边敲一边开口,“那我进来了,江姐姐。”
有人笑了声。
“她们昨天晚上就走了,怎么,没告诉你吗?”乜亡偏头看她,满是戏谑。
非离愣在原地。
她看了眼乜亡,他长得很周正,凌厉里却带有温润尔雅的气质,让她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遇到旧友的兴奋和熟悉感。
她回过头,没说话,只是轻轻推开江姐姐的房门,里面空荡荡的。
她扫了一眼,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非离勿念,此间缘由复杂难言,勿怪,若见一长发男子,勿怕,为故人也。”
乜亡站在门外,这时踱步过来,很贴心地指着那长发男子四字道,“就是我,我叫乜亡,你不用太怕我,我一般都挺温柔的。”
或许吧,非离想,不过她不关心这些。她看着乜亡问,“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乜亡本来还想逗她,但是见她一副很认真严肃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愣,便收起了这种心思,“不会太久的。”他答。
“那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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