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沈府的大门总是歌舞升平,伤佛比青楼更艳丽,比皇宫更奢华。江南沈氏,豪族郡望,七朝名门,百年传承。门栏的青石被人踏烂,翻新,一遍又一遍述说着朝堂与权力的故事,有人对此不耻,有人趋之若鹜,穷酸的秀才们骂了又骂却一次又一次走入这象征权的门。
沈府内,几名美姬蹁蹁起舞,裙摆起了又落,诉说着青春的美好,丝丝媚眼勾了人的魂,夺了人的魄,座上的宾客们恨不得扑上去。乐师琴瑟鼓之,笛声悠扬,弦声清越。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淫糜的画。主座上,中年人眯着眼,像是享受着这一切。
旧皇病重,新储未立。朝内对于立储的人选一直摇摆不定,惹得皇子纷争不断,这京城因此风声鹤唳。沈府夜宴,看似欢乐,实则杀机四伏。几十名大内高手监视着这里,若沈氏见有一丝反意,转眼间便屠灭满门,不,有无反意都无所谓了。
坐在主位的沈家主冷汗一滴一滴流下,双手需要美姬扶着方可掩饰颤抖,“去将钰儿送至府外。”他对着身边的侍从轻声道,随后长吐一口气。沈氏坐拥江南豪族之首位,如今却随时会飞灰烟灭。于旧帝而言,这沈氏不过是他家传的奴,他快死了,沈氏便也不必存在了。皇帝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灭他九族的借口以及一个为他心目中储君铺路的理由罢了。
“诸位,自我沈氏随高祖皇帝四处征战起至今己百年有余,其中坎坷艰辛,沈某亦只得从族史中窥得一二,沈某自认算不得什么英雄,无非承先祖之余荫,当今陛下之庇佑,有了一丝小小成就,今能侥幸与诸位高朋欢聚,实在幸运。如今京城风雨相交,储位之争愈演逾烈,沈氏亦难自保,还请诸位见教,为沈某透露一些内情。”沈家主目光扫视客席的当朝大员与王公贵族们,举起酒,饮下。
“沈兄,你可为难为我等了,这储君当花落谁家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还是要看那位的意思。“一名长胡官员说道。
“依我看,当为大皇子,戌守边疆,战功赫赫,有我大宋男儿的血性。“一名贵胄大声说道。
“大皇子做得,二皇子便做不得?著成百科全书,可传子孙万世,如此功德还当不得储君?”一名书生气质的官员说道。
一时间,沈府的争论声不绝,沈家主的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今晚沈府不会有一个活口,如今高淡阔论者唯一的作用就是换他儿子一条命,做奴也好,当狗也罢,只要活下去就好。
沈府别院中,几个下人飞快地整理着行李,他们是沈府的武师,亦是后天境武者中的强者,如今唯一的任务就是将少爷安全送出府去。
年幼的沈钰手里拿着木剑,快乐的挥舞着,做着他的侠客梦,全然不知山雨欲来,大厦将顷。“娘亲,理这些行李是要去哪里吗?”沈钰看向头戴宝钰,身材丰腴的妇人,她今天画了很美的妆,一点花钿点额间,如天上的仙子沾着了人间的烟火气。
“爹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妇人眼睛红了半圈,“等钰儿长大了,爹娘就回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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