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韩朗和他们是敌对的,想戳他们心窝子的话,那就是让张子兴直接开口宣扬“忠仆“就足够了。
这就涉及到了当时的大环境了,这次给汤宏过生日的都是尚书党的,而他们的敌对方就是相国党。
虽然相国一党现在在军队中有挺大一部分势力,但是当时上位并不是强取豪夺,而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口号。所以,只要不让相国做相国的人都是不忠诚的乱臣贼子,汤尚书即便背地里生气,但是当面也得捏着鼻子夸。所以在种大场合提忠诚,就好像一边故意偷着踩汤宏的脚,还一边给汤宏敬酒。
虽然忠诚这个话题很能挑起人的情绪,但是韩朗和张子兴交代过,他也不指望张子兴能舌灿莲花,说出个大天来,但是这个绝对是不能提的。
宴会上八珍玉食,觥筹交错,言语喧哗。但是好多人都在偷偷打量着这个查不出身份的不速之客。
王彻这人虽然流痞气了些,但是常年厮混在风月场所也管着家中的迎来送往,在和人打交道方面十分谙熟,很快就极为自然地把话题重新引回了张子兴身上。
“不知张公子年岁几何,也方便在下称呼。“在曼妙的歌舞声中,王彻举杯道。
“二十“张子兴刚刚定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一边偷偷丈量和沈继勋的距离,一边寻思着怎么不打扰他们的宴会而把信交到沈继勋手上。
“那就是张兄了“王彻笑道:“小弟满饮此杯,以敬今日得以结识张兄!“
如果是旁人,那感受一定是如沐春风,但是于张子兴而言则是如坐针毡。他一心想找个时机把信交给沈继勋,但也只能举杯。一口酒下肚,胃里火辣辣地难受了起来。
但是王彻还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看着张子兴心不在焉地,眼珠转了转:“张兄,可有家室?“
“有“张子兴的额头早就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想喝口凉水来掩饰自己的狼狈,但是桌上满满当当都是菜品还有酒。
桃花图样围了一圈的彩玻璃杯,麒麟样子的小金碗,碎玉的盘子,八仙的青花碟堆叠在金砌的桌上,这让他更觉得绝望。
几次三番的盘问和推杯换盏下来,张子兴窘迫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汗水越流越多。突然猛地站起,越过这些纸醉金迷,往沈继勋的方向冲去。
却听着“噌“地一声长剑出鞘,又是刺啦一声,胸口一疼,鲜血迸溅了三尺,手上攥着的信也扔了出去。沈继勋手拿闪着银光的长剑,冷冷道:“果然还是来了。“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把张子兴团团围住。十几只长枪压到了在血泊中挣扎不起的张子兴身上。
“诶,这是什么?“王彻眼很尖,一眼就关注到了那飞到了一边的信,展开递到了沈继勋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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