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一声我还扇你!”云时安气愤地单手抓起他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给谁了?你不应该不知道!”
楚良生突然大喊道:“打人了,大人!这里有人滥用私刑,要出人命了大人!”
楚良生看向林裴清,林裴清面色冷淡看不出表情,他又看向唐问,只见他默默背过了身,当作没看见。
云时安抬脚就是一踢,楚良生捂着肚子痛哭倒地,云时安气急了,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女人下手太重了,一拳出血,两圈就是一对熊猫眼,林裴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比小时候战斗力更强了……
楚良生遭不住了,鼻青脸肿地求饶,让云时安停下:“城东三街口的孟家,给孟大人了。”
楚良生:“我想请求孟大人成全我和瑶瑶,鱼珠就给孟家当聘礼了。”
云时安停手,吐槽他:“真有你的!”鱼珠是鱼族最重要的东西,承载着他们的修为,没有了鱼珠就失去了法力,由于鱼族本不是陆生物,身体状况会变差,甚至死亡,而且没有了鱼珠是回不到深水里的鱼族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会给楚良生送人,只能说她真的很爱他,而他也真的不是人。
云时安:“她知道你把鱼珠给了孟家吗?”
楚良生垂眸不语。
林裴清让人去孟家取鱼珠,过了一会儿,唐问终于回来,一进院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孟家姑娘来了!”
这才注意他身后跟了个蓝衣女子,女子穿着一身上好的蓝色垂纱锦裙,从头到脚佩戴者大大小小的珍珠配饰,珍珠钗,珍珠耳环,珍珠项链,珍珠手环,珍珠戒指,足以看出她对珍珠的喜欢。
原本躺在地上满脸颓废的楚良生,听说孟瑶来了,赶紧坐起,回头一看真是她,脸上难掩慌张之色“你怎么来了?”
孟瑶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在努力克制着情绪,避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云时安见她的举止气质和身上的华服,一眼就是有教养温润淑女,但怎么会婚前跟一个男人苟且,还这样堂而皇之地带着鱼小小眼泪化成的珠子。
孟瑶开口说道:“我是跟楚良生有私……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亲,他说……”
由于鱼小小那边比较急,云时安可没时间听他们的感情经历,直接打断她的话,:“那鱼珠呢?他说给你们孟家了!”
孟瑶反驳:“我们孟家从没见过什么鱼珠,他也不曾去过孟府!”、
楚良生闻言神色有所迟疑,如鲠在喉,一时语塞。
林裴清见这孟瑶不说真话,扶了扶额头,跟唐问吩咐道:“戏弄朝廷命官,唐问,打断他的腿。”
楚良生一听这话赶紧上前抱住孟瑶的腿,“瑶瑶,你不能说假话!我这腿不能废啊瑶瑶!”
孟瑶看着他眼泪夺眶而成,但还是连连后退,孟家跟来的婆子嬷嬷把楚良生拉扯开,不让他碰她们家小姐。
楚良生见孟家势要跟他撇清关系,满院子没有一个帮他的,遭殃的只有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大人,我认罪!我把鱼珠给了孟大人,让他在今年科举考试中帮我上榜!”
“楚良生!”孟瑶瞳孔一震,“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栽赃我父亲!”
林裴清面色一沉:“朝廷命官在科举考试中做手脚可是重罪,你此言当真?”
“孟瑶,是你们孟家先抛下我的!孟家如果见死不救,我们就一个都别想活!”楚良生也不装了,满院子的人都在审判他,好像只有他一个罪人一样,凭什么都那么高高在上,他一个普通人想博一条出路有什么错!
空有一肚才学却几次落榜,家徒四壁之下还未来得及赡养老母,母亲就去世了,悲伤之际遇到贴心的鱼小小,后来发现她是妖,也曾害怕过,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真心,鱼小小的眼泪可以化作珍珠,他们的日子慢慢地变得好起来了,还有了自己家的铺子,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直到有一天,孟瑶走进铺子里的那一刻,楚良生的心跳好似停了两秒,没想到一个贵族之女竟然能来这种小铺子,楚良生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她优雅的举止让人赞赏,脸颊上的绯红让人心动,她懂他的诗,懂他的怀才不遇,他们才应该是天生的一对!
但他已经有鱼小小了,鱼小小不懂他每日在纸上的写写画画,她甚至不识字,她只是爱他。努力挤着眼泪,但一个生活在幸福里的乐天派哭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他以前会给她制造惊喜,那是幸福的眼泪,或是给她读画本子里凄美的爱情故事,那是感动的泪,但后面铺子那么忙,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她每日只会缠着他,爱他,但却不懂他。
楚良生觉得自己只是没有出生就带着金汤匙,只是跟孟瑶相遇太晚,否则眼前的这些人凭什么居高临下地审判他,凭什么比自己高贵!
孟瑶没想到楚良生会为了自保说出这种话,心痛之余对林裴清道:“大人可以带人搜查孟家,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听到这话,林裴清知道即便楚良生真的把鱼珠给了孟家,恐怕也被转移了。这些私相授受,扰乱朝纲的人,恐怕一时半很难查出个结论。
远处的乌云慢慢涌了上来,好像要下雨了,朝廷此时的上空又岂不是乌云密布呢?
人性是脆弱经不起考验的,越是这种环境越容易有楚良生这种背弃道德的人,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盘子里的瓜子吃完了,江肆拍了拍手起身,来到云时安身侧道,“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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